冬日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下,上元节的灯光照的雪地闪闪发光,阿花跟着哥哥姐姐在巷子里穿梭。
一棵巨大的古树吸引了她的注意,徐徐落下的雪堆在树干之上,像裹上了一层银色的盔甲,显得更加强壮有力,正当阿花看得入神时,那手腕粗的树枝突然一抖,冰冷的雪花落到了小姑娘脸颊之上。
阿花的目光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两个身影一闪而过,留下的脚印也马上被覆盖。
从小便放养的小孩从不约束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她看了看走远的哥哥,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巷子中,顺着那串浅浅的痕迹,阿花走到了一个宅子内。
墙上漂亮的雕刻让她眼花缭乱,在烟花绽放之时露出了鲜艳的红色,阿花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墙壁,正当陶醉之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有什么东西被推开了。
小姑娘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只听到一个粗矿的声音轻喊一声:“教主!那个老家伙说的地方果然是真的!”
“别高兴的太早。”
另一个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在黑夜之中显得有些怪异。
“我到要看看她能留下什么颠覆裕国的东西。”
阿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觉得无趣便想要走开,只是屋内的人稍稍向窗边走了几步,一个银色的盒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紧接着两人转过身,雪白的亮光落在脸上,阿花看到的并不是人脸,一红一黑的羊首面具齐刷刷地朝向她所在的方向,这诡异的样子立刻让阿花想起了小时候娘亲讲得故事。
传说着羊首人身的怪物会给看到他的人降下可怕的诅咒。
与故事极其相似的画面让阿花打了个冷颤,直到现在她才感到了一丝害怕,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
“谁在那!”
那黑羊竟如此警觉,细微的动静根本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一瞬之间那骇人的面具离阿花只有半掌的距离。
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阿花的眼睛,那寒气逼人的匕首贴在小姑娘胸膛,面具下阿花仿佛听到了一声冷笑。
要死了吗?
虽然死这个词在她心中还没有任何概念,但哥哥曾说过,娘亲就是被人用刀子捅穿了胸膛,所以才会被埋到那黑漆漆的地底。
阿花也要被埋在那吗?
就在她晃神时,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杀了她。”
随后一双惨败的手从披风下伸了出来,紧紧地捏住了阿花的下巴,一颗圆滚滚的药丸被塞进了她的嘴中,很苦,有股奇怪的气味。
让人感觉身上火辣辣的。
“试试这药的威力。”
看着小姑娘将药丸吞下,露出痛苦的表情,赤羊满意的点了点头。
眼中的画面逐渐变得漆黑,阿花不停地抓挠着身上泛红的皮肤,救我……救救我。
她张了张嘴,不知有没有发出声音。
……
阿花说话声越来越轻,身上忍不住地颤抖着,但她并没有停下,努力的回想着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她觉得这样可以帮上姐姐的忙。
看着阿花这副样子,姚枝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感觉自己很残忍,明明是人家痛苦的回忆,偏偏要阿花回想。
只是阿花愿意,并且因为能帮助到她而感到心安。
安抚好小姑娘的情绪后,姚枝才走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她从怀中搜寻了一下,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楠姨,沈逸青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楠姨听到后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将其打开,快速地看了一遍后,她的表情逐渐严肃了一些。
“看来少主已经将那些事都告诉你了。”
“我们利益一致,羊首教恐怕也将我视为眼中钉。”
闻言楠木将头擡起,她对姚枝这姑娘印象很好,如果少主与她能够合作,那胜算定会高出一大截。
院中孩童的欢笑声随风吹来,姚枝捋了捋碎发,轻声道:“听说长临城流传着一个歌谣。”
两把如意钥匙,
赠贵女与亲信。
柳携紫玉落水,
待揭假面惴惴。
姚枝将阿锦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此时此刻身在长临,不得不思考这歌谣的含义。
如果亲信是阿锦,那这个贵女又是指谁?
思考不出,姚枝索性摇了摇头,先不管这么多了,反正这个钥匙应该在羊首教手中。
看着姚姑娘一脸不解,楠姨蹙着眉头说:“这个柳携紫玉落水,说的应该是阿花遇到那两人的地方。”
“在河边有柳树的地方?那紫玉又是什么。”
楠姨也曾试着问过阿花,只是当时是夜晚,孩子们也是乱跑,根本记不清楚道路。
这几句歌谣一时半会也分析不出什么,姚枝见楠姨苦恼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安慰道:“不过现在有把钥匙在我手中,羊首教的人应该比我们更急躁。”
毕竟那秘密可能与他们有关,又或许只是与赫连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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