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出宫之后,姚枝便直接去了霁月台,昨夜之事是她们共同策划,随说夏臻并未直接参与,但姚枝还是将殿上之事告诉了她,这长临城依旧如同往日般平静,谁又能想到边疆的战争一触即发。
回到姚府时夜已经深了。
一夜无梦。
次日天未亮,李将军就带兵出征,他们本就不在城中心,为了不惊动羊首教的人,他们走时极其低调,寻常百姓根本没有察觉,而姚天迟则是压根没有回姚府,整夜都待在军营之中,最后目送着赤甲军离去之时,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本应该在这一行人之中的。
又过了几日,前线便传来了消息,果然如众人所料,东梁从仙遗村方向进攻而来,似乎现在形势没有太严峻,赤甲军早在仙遗摆好了防线,就等他们来了。
若真的拿下赫连戎的头颅,将军也算是为贵妃报了仇。
一切似乎都没有向最坏的方向发展,长临城的百姓听到战争的消息也并没有过于慌乱,大多数人都相信大裕的将军一定会取得这次的胜利。
当然,皇上可不会就这样放过赫连戎,他人已经投奔东梁,怎么可能会让他在裕国留个好名声,他所做的种种事迹与罪名都被张贴在城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民众看了无不义愤填膺,有些机灵的看客很快就将姚枝等人所作的戏目与之联系在一起,赫连戎一下子在长临城成了过街喊打的老鼠。
虽说有超出计划的部分,但好在局势没有太差,除了这些,姚枝这些天一闲下来就会思考一件事,怎么沈逸青自从上次去完皇宫之后,便再也没来找过她。
趁着事情忙完,姚枝绷着一张脸去了他的府邸,来开门的事楠姨,姚枝刚摆出的死样子一下被打回原形,她连忙笑了一下问道:“楠姨,沈逸青在吗。”
楠木好像并不对姚枝的到来感到疑惑,她稍稍靠边让女孩站了进来,随后温柔道:“他从皇宫回来后便立即赶去了行阳,本来我欲与少主同行,只是……”
说到此处楠木停顿片刻,从身上摸索了几下,拿出了一张信纸。
“这个逸青让我给你的。”
原来是去了行阳。
姚枝听后心想皇上或许是将一些消息告诉给了沈逸青,想到这她立即拿起那信纸,大致的读了一遍。
果然如她所想,皇上将宗密院所探来的消息说给了沈逸青,同时还与他谈了些条件,目的就是希望他们青云宗能够与朝廷立场一致。
但青云宗本就不是什么邪恶的宗派,果然是宗主曾经的事迹太过于离奇,才让皇上对此宗有了奇怪的印象。
无论如何,知道沈逸青的动向后姚枝心中的石头更沉了些许,毕竟那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又能确保一定会活着回来呢?
不过如果她是沈逸青,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那里可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怎么能任人践踏,过去的那些还不够吗。
……
越是这样紧迫的时候,日子便过得越快,东梁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被打的节节败退,捷报一声声传来,朝廷上下皆没有了几日前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天姚枝正在霁月台与夏臻谈论,楼下的观众都要没了站脚的地方,人人都想来看看这个以赫连戎为原型的人物最终惨败的模样。
看着这片景象,姚枝抿了抿唇,拧着眉头问道:“你有多久未见过三皇子了?”
“大概几个月。”
听到这个回答姚枝的脸色更差了一点,夏臻向来消息灵通,连她都不知道太子的动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太子殿下替皇上处理如此繁重的事务,按三皇子的性子此时此刻定不会如此冷静,让功劳全都到太子身上。”
夏臻觉得此话不无道理,拿着毛笔的手停顿了一下,问道:“他难道与赫连戎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别多想,就算有阴谋,现在赫连戎也远在行阳,更何况我听说,三皇子是生了病,所以一直闭门谢客,或许上次与太子的一搏让他信心大降吧。”
“嗯……”
姚枝倒是希望是她想太多,毕竟谁都不愿意多生事端,只是话虽如此,从霁月台离开后,她还是下意识朝三皇子的宅邸走去。
自从姜鸣礼被赐了宅邸搬出皇宫之后,这府邸门前就一直站着身穿铠甲的卫兵,虽然姚枝平常最精通翻墙,但这个险她仍旧不敢冒。
只是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姚枝突然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围墙周边不断徘徊,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姚枝还是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只见这人又巡视了几遍,最终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只见他起身一跃,利落地翻进了墙内,看他竟真溜了进去,姚枝大吃一惊,本想在外面等着看好戏,可是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那群凶神恶煞的卫兵没有发现?
想到这姚枝干脆也跟了上去,轻轻爬上了墙头,干起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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