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诡事遇寂空
大景建国初期,社会依旧动荡不安。贫苦的劳动者们,为了得到精神上的解脱,开始信仰统治者们所宣扬的教义。
信奉所谓的作恶者入十八层苦海,为善者登九重天。
桐乡虽然只是一个小地方,寺庙却有四座,街口西边一条淌过整个街道的小河边上就有两座寺庙。
一座叫普济寺、一座叫莲花庙。
普济寺渡遭受苦难之人,莲花庙圆心有期盼之人的求子之梦。
今日夜里,无风无雨无星,一轮圆月高悬在头顶,月色倾泻而下,将整个桐乡都显得格外神秘。
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影,他手提一盏灯笼站在普济寺前,昏黄的灯笼将他胸前的衣裳照的清晰,粗布短褂上沾满大片的黑色污秽,还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
自下而上的微光,在他脸上布下的光影有些可怕,显得他五官格外凸出,特别是眼眶,好像黑漆漆的两个洞一样,看不见一点眼瞳。
是个男人,看样子也不算是个多讲究的男人。
他的肩膀很宽,胳膊也很粗,一看就是常做体力活的主,底盘看上去很稳当。
“阿嚏—”男人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擡手抹了抹鼻子,低声呢喃:“竟然真的过来了?”
此人正是苏清晚,现在应该称呼为屠夫柳氏三郎。
不过明明说好了他进入诡事的地点是那个柳氏三郎的院子里,现在他怎么莫名其妙的手提一盏灯笼站在这诡异的寺庙前面。
苏清晚有些慌张,特别是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入了水里。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眼下的情况都不是什么祥瑞之兆。
“施主半夜至此,可是有什么不解之惑?”
一个身穿袈裟法衣的年轻和尚站在普济寺大门前台阶之上,看着呆愣的站在暗处的苏清晚,温声问道。
他背光而立,头顶的灯笼像是圣光普照,将他的脑门照的锃亮,可能是因为此处是寺庙,苏清晚无端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悲悯世人的大慈悲之感。
苏清晚听到声音的瞬间猛然惊醒,他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恰好路过而已。”不是路过,是谷丛隐送人送错了地方。
苏清晚说完不留痕迹的悄悄打量着面前之人的袈裟,想起书中所说只有主持在做法事时才会穿袈裟,猜测应该是恰逢中秋佳节,哪户人家在寺庙里做法事。
突然,他想到诡事里面既然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那么眼前这座庙是不是也和那些只能求心安的寺庙有所不同。
也许,里面真的有神仙?
想到这里,苏清晚赶紧往前走了一步恭敬道:“大师,现在这时辰可否还能进庙里求个平安符?”
“佛门永开,施主随时可进。”和尚双手在面前合掌,对着苏清晚行了个礼,示意他可以入内。
苏清晚提着灯笼,大步跨上台阶,走到和尚面前:“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寂空。”
寂空面容和善,眼神温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超脱俗世的淡然气质。
“原来是寂空大师。”苏清晚恭敬的对着他行了个佛礼,想起竹简上曾经提起过寂空。
寂空乃是桐乡普济寺的主持,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对经文见解颇深,而且传言,此人是真佛降世,是当真有大修为的人!
而竹简中之所以会提到他是因为,八月初一那日,陶家院子里面的厨娘宋氏,半夜出来起夜路过陶家家主的院子时,突然看见一个身穿黄衣无腿女子在家主陶然的门外游荡,吓得陶然那日天一亮就找到寂空,要他来府里捉鬼。
寂空自然是去了,可惜他却说府里无鬼。而且他将陶府的每一个院子都逛了个遍,除了陶然小妾胡氏后院的树下埋了一个扎满银针的人偶外,没有任何异样。
寂空转身领着苏清晚往寺庙里面走:“施主既要求平安福,便去尊者面前虔诚许愿罢。”
“好的。”
现在恰逢子时,普济寺里已经没有了香客,小和尚也没见到几个,苏清晚倒是很诧异为何寂空却依旧未歇息,好像...在等自己一般。
苏清晚的心里不由得一紧,难道他法术高深已经算到自己是外来人?
“施主请。”寂空在前面引路,带着苏清晚往庙里面走。
普济寺并不大,两人不过走了百步便到了寺庙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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