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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坠衣(1 / 2)

月坠衣

青纱床帐隔绝了月光与烛火, 除了被围起的竹榻,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被褥凌乱,无数触手蜿蜒着、躁动着, 在靠近祝遥栀的时候又奇迹一般地安分下来,比貍奴还要乖顺,轻轻蹭来蹭去。

祝遥栀手上的合欢印一片灼红,另一只手还被邪神按着一点点舔舐,湿凉而细腻的感受不断传来。

她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手心一离开邪神的唇舌, 燥热就灼了上来。

她有意回避,但邪神不通人情, 读不懂她的回避, 反而像是追逐逗猫棒的猫咪一样, 一下子扑了上来。

只是一眨眼, 少年邪神就贴在她身上,原本紧抱在怀里的云被和软枕刚被松开,众多触手就一拥而上死死卷缠。

“你先冷静点...”祝遥栀虽然嘴上这么说, 但不可否认, 邪神冰凉的体温能够有效缓解她身上的热意。

“冷?”邪神会错了意, 祂像是在提醒自己,“栀栀、怕冷。”

于是少年将唇舌抵上她的脸颊,像是在确认她身上的温度,从而像上次一样转变自己的体温。

“和栀栀、一样,就好了。”邪神想要变得和她一样温暖。

但是这一次祂失败了。

“唔...”少年两扇长长的眼睫耷拉了下来, 很快就垂下脑袋蹭祝遥栀的颈窝, 低低地说,“栀栀, 别怕、我。”

祂知道栀栀怕冷,祂是冷的,栀栀就会怕祂了。

祝遥栀猜想,邪神是因为合欢蛊发作,所以体温一片紊乱。

“没有怕你,只是...”她掐了掐手心,满头冒汗,很想说你快别蹭了。

但是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唇舌一下下擦过她的颈项,带来的冰凉让她说不出口。

听她说不怕,邪神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哼,耳后那只小触手一下子翘了起来。

少年擡头看她,星蓝眼瞳中间的瞳孔炽红如血,像是深海的心脏。

祂一点点挨近她,感受她的呼吸拂过面颊,眼睫随着她呼吸的频率而颤动,像是对她的气息无比敏感。

“喜欢,喜欢栀栀...”邪神低语着,心形瞳孔在暗夜里无比清晰。

“......”祝遥栀无言,只是随着祂的靠近一点点往后退,上身不断后仰。

少年邪神不依不饶地逼近,沉沦于她呼吸间流露的气息,无法自拔。

最后她的腰肢紧绷成一道曼妙弧线,被湿漉黏糊的触手环过就立刻瘫软下去,陷进满是触手的床褥里。

——再无可退。

邪神覆在她身上,柔软轻盈的银发落了她一身。

少年俯身凑近,毫无章法地蹭着她,无数触手争先恐后地缠绕在她身上。

“栀栀,栀栀...”

虽然邪神脸上还是毫无情绪波动,但祝遥栀从祂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丝急迫。

触手也躁动不安,邪神急切的贴近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平息躁动,填补不安。

祝遥栀咬了咬唇,浑身有些僵直。

她实在难受,身似火烧,隐隐渴望少年邪神身上的冰凉。

祝遥栀回想起系统跟她说过的话。

她记得,邪神在她去沐浴之前都是正常的,她的合欢蛊突然发作之后,邪神才被诱发。

——邪神必须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会被她诱发合欢蛊。

居然是真的喜欢她。

这种怪物,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这种怪物,要如何像一个人一样去喜欢她?

祝遥栀缓缓伸手复上少年邪神的胸膛,一片冰凉和平静。

这种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怪物啊。

没有心要如何心动呢?

触手缠绕了上来,邪神银白的发尾绽出一串花芽,因为被她触碰而感到愉悦。

“你没有心。”祝遥栀的话语轻柔又残忍,像是在宣判,“你怎么会喜欢我。”

“我、喜欢,栀栀,喜欢、喜欢...”美丽的、残暴的怪物低垂头颅,急切而笨拙地反驳她,重复地说着喜欢,焦急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而祝遥栀无动于衷。

“为什么?”她眨了眨眼,神情天真到残忍,“因为我为你疗伤、给你食物?这些事情换一个人也能做到的吧,你也会对别人说‘喜欢’,那这样就不是喜欢了。”

“不会、对别人。喜欢栀栀,只能是、栀栀,”少年邪神急切地解释,认真地说着并不熟悉的语言,“我不需要、治疗,也不需要、食物,因为是、栀栀,所以,才要。”

“......”祝遥栀怔住。

确实,凭借邪神的自愈速度,祂其实不需要祝遥栀的丹药,没有那些食物,也不会被饿死。

她没有说话,邪神还在费力地尝试说清楚:“只有、栀栀,没有,别人,我会杀了、他们。我只喜欢、栀栀…”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祝遥栀微叹。

“心,是什么?”少年却伸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和祝遥栀刚才触碰的位置一样,执拗地追问,“有了心,才可以、喜欢栀栀?”

祝遥栀摇了摇头,“没有心也没关系,你是不一样的。”

邪神的喜欢要更显而易见一些。

炽艳的瞳孔、猩红的触手、强烈而纯粹的情绪,连发尾绽放的花都在张扬着对她的喜欢。

祂是怪物,但怪物的喜欢,偏偏毫无瑕疵。

“我、不一样...”邪神的两扇眼睫耷拉下去,低低地重复了她说的话,然后问,“栀栀,喜欢,你的、同族?”

“那要看情况,有些人也很讨厌。”祝遥栀没有留意邪神的反应,闭上双眼调整呼吸,想要平息越烧越盛的热意。

一想到那些她讨厌的人,祝遥栀就觉得心情烦躁,于是她说:“我们去禁地,不要被别人发现。”

眼前光景一晃,禁地里依旧阴冷幽暗,上空倒悬的江水透不进一丝月光。

祝遥栀被触手环拥,紧贴在少年邪神身上。

因为刚才是在榻上,她没有穿鞋,赤足踩在那些柔软的触手上,她现在连站起来都没力气。

不行,还是好热。

祝遥栀擡头看了看悬在头顶上的江水,说:“我能泡进去吗?”

“唔。”邪神应了一声,触手缠绕她,带着她陷入冰凉水域。

祝遥栀身上的燥热缓解了些许,她下意识在水中憋气,但她发现完全不需要。

很奇怪,这些看起来平常的水液并不会随着呼吸进入她的口鼻,她身处其中也没有任何窒息感。像是水里蕴含的养分已经足够维持她的生命。

少年邪神的银发在水中散开,如飞雪流月,祂的面容更加妖异瑰丽,万千触手舒展蜿蜒。

祝遥栀像是陷入了无数触手的巢xue。

四周都是水,幽暗潮湿,像是沉溺在深海中,无法言喻的恐惧一丝丝攀上心头。

“栀栀。”邪神的话语在水中柔和了不少,祂俯身下来,鼻尖蹭了蹭祝遥栀的鬓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祝遥栀没说话,那股热意去而复返,更加难耐。

察觉到她的不适,邪神忽然擡手蒙上她的双眼,就像刚才祝遥栀捂住祂的眼睛。

“怎么了?”祝遥栀启唇询问,她的声音也被困在水中,孱弱而易碎。

回应她的是邪神放轻了的话语:“别怕。”

有细小的触手抚过她的脸颊,耳边传来温柔的水流声,不消片刻,祝遥栀发现自己被带出了这片悬空的水域,在水中的轻盈感消失,重拾身躯的重量。

“呼…”她下意识张嘴喘气,定睛一看却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了心神。

她浮出倒悬的深海,无垠夜色近在咫尺,星河流曳,月如冰轮,离她这样近,璨璨星辰仿若触手可得。

世间万物都被厚重的水流隔绝在下,夜色空灵,温柔而澄澈的月光落了她一身。

触手铺陈在水面上,她借力依靠,四肢无力地倚坐其上,鬓发湿透,衣袖和裙摆都在滴落水迹。

“不怕了。”少年邪神轻轻将额头贴上她的,与她眉心相抵。

祝遥栀后知后觉,这小怪物敏锐地察觉到她在水中的紧张与恐惧,所以才带她浮出水面。

她安心地闭了眼,片刻后才轻轻应了一声:

“嗯,我不怕你了。”

可惜她一旦放松精神,那阵热意越发嚣狂。鬓发滴落的水迹漫过她鲜妍的唇,被浸透的裙摆下,她的双腿叠起,小腿与脚踝绷紧的线条清纤而脆弱,莹白肤色透着脆弱的红。

祝遥栀想起上一次用冰灵力强行贴着邪神的合欢印,好像有效果。

那这一次说不定也有用。

于是她凝出冰灵力,月下霜雪绽放飞旋,梨花一样落在水面上,漾起点点涟漪。

只是清凉了一瞬间,然后身躯里的灼意燃得更甚。

灵力凝成的冰霜落在祝遥栀身上,转瞬就融化了,变成沾衣的水迹。

该死的,更难受了。

祝遥栀难耐地睁开双眼,邪神刚好低头,舔掉了一片落在她脸颊上的霜花。

冰凉的唇舌此刻像是一种容易上瘾的解药。

祝遥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点冰凉犹如杯水车薪,遍体烧灼的情火反而越压不下。

她是真没辙了,这合欢蛊果然阴损。

祝遥栀都有些自暴自弃了,邪神还在细致地将她身上半融未融的霜雪一一舔去。

柔软的唇与舌延着少女锁骨的线条舔过,和她身上的水迹一样流向被衣裳掩盖的地方。

祝遥栀还听到了黏糊的细碎声响,慢慢地反应过来,是那些贴上来的触手,细密的吸盘、带着黏液的吸吮。

——她并不需要做什么,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次呼吸,邪神就理所当然地,被她拉下共沉沦。

汗湿的鬓发像是被揉乱的云,她眼角带了几分生理性的水汽,于是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

“栀栀,栀栀...”清冷的声线压轻了,尾音轻颤,少年邪神有些无措地唤着她的名字,指尖与触手捧起少女的发丝,邪神苍白的脸上毫无情绪,但却浮上了红晕,眼神冰冷无波,但心形的瞳孔红得近乎糜艳。

“好想、好想吃掉,栀栀...”星蓝眼瞳幽光流转,像是毒蛇的眼睛,宝石一样美丽,又带着血淋淋的野性。

嫣红双唇张开,却只是含住了祝遥栀的一缕发丝。

祝遥栀立刻说:“不可以吃我。”

她倒是不怕,这小怪物连她的头发丝都不会咬断,更别说吃掉她。

祝遥栀深呼吸几下,问:“为什么又想吃我了?”

“好空...”邪神把身躯贴向她,“想把、栀栀,藏进来。这样、栀栀,就不会,有别的、同族。”

都杀掉、都吃掉好了,想把栀栀的同族都吃掉,这样栀栀就只能喜欢祂了。

祝遥栀一转过脸,就被迫埋进少年的胸膛,隔着那层白袍,肌肉线条依然清晰,蓬勃饱满,弹韧有力。

她神思迷乱地想着,系统说过,邪神已经接近成年期……

“栀栀...好喜欢,栀栀...”少年银睫颤动如雪,侧过头用柔软的脸颊轻蹭着她。触手、指尖、唇舌甚至发尾,都在毫无章法地贴蹭与舔吮。

想要再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但邪神不懂如何与她亲近,也不懂如何表达这种情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喜欢她,像一只大型猫咪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痴迷、渴望、不满足等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不断攀高的潮汐,要将身体决堤,冲出躯壳化作洪流,淹没她、浸没她的每一寸。

“你别蹭,会出事的。”祝遥栀浑身冒汗,已经够难受的了。

“栀栀...”邪神低垂了眼睫看她,“不喜欢、我?”

烛火幽微,艳丽奇诡的面容被映出几分暖色,少年眼瞳里破碎的光落在眼睫上,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像是被她一句不喜欢就能杀死。

可这明明是一只强大又残忍的怪物啊。

祝遥栀往后还要依靠邪神来解蛊,于是她轻柔慢语:“我从未说过不喜欢你。”

当然也从未说过喜欢就是了。

但不通人情的邪神不懂人心的弯弯绕绕,星蓝双瞳一下子璀璨起来,一只和瞳孔一样艳红的蝶倏然飞出,停在银白如霜的眼睫上,少年低头含住她一缕青丝,缓缓掀起眼睫看她,眸光流转,美得惊心动魄。

祝遥栀感叹,真是勾魂的艳鬼。

她原先那种自暴自弃的心情消散了,反而觉得,算了,邪神长成这样,她也不亏。

“宝贝,你先起来。”祝遥栀像逗猫猫一样,伸手挠了挠少年下巴后面的软肉。

邪神耳后的触手翘起来摇摇晃晃,像是猫咪摇尾巴。

祂很听话地从祝遥栀身上起来,然后就被祝遥栀一下子扑到在水面上,涟漪荡开,银白长发扬起又落下,像是轻盈的羽翼。

“唔?”邪神感到疑惑,但也没有阻止或是反抗,还伸出触手覆在她额头上,防止她磕碰到祂的鼻梁和下颌。

祝遥栀趴在邪神身上,单手支起上身,另一手的指尖抚过少年的双唇,和她想象的一样柔软。

“你什么都不知道,连亲吻都不会。”她的声音轻得像在呢喃,又似在感叹。

那双嫣红的薄唇微张,含住了她的指节,舌尖抵上她的指腹,缠绕卷裹。

“果然不会呢。”祝遥栀眉眼弯起好看弧度,低头在少年邪神耳边说,“我来教你好了,要这样......”

她故意说得温吞缓慢,字字如烟,于是少年的耳尖红了一片,白玉浮红,莫名艳丽。

祝遥栀见状,不由得轻轻笑了一下,姣好面容一下子明媚起来。

邪神看着她唇边的笑意,眼睛一眨也不眨。

祝遥栀将手心贴上少年的唇,话语轻柔得像是在诱哄:“像我说的一样亲我。”

深红触手湿淋淋地缠上她的手腕,邪神在她手心轻吻,青涩而笨拙,星蓝眼瞳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细致观察她的反应。

这种小心翼翼的认真像是在亲吻一片易化的雪花,祝遥栀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你可以用力点,我又不会受伤。”

邪神依照她的话,略微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手心,末了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像是怕真的弄伤她。

祝遥栀的手指痉挛了一下,她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冰凉,轻声纵容:“对,就是这样。”

于是邪神从她的手心吻到指尖,她的手指莹白,因此指缝间的嫣红舌尖就更加明显,一片湿艳的色气。

祝遥栀脸颊微灼,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

邪神学得很快。祂从少女细微的面部表情里得知她的情绪,不断调整亲吻的力度与节奏,祂发现亲吻指缝间较为脆弱的肌肤时,少女脸颊上会浮起不甚明显的红晕,更加漂亮了,于是祂更加用力地亲吻那里。

很快,少女的手心与手指都沾染上祂的气息。

祝遥栀看见邪神银白的发尾又绽出好几朵花,感觉这小怪物现在好像很愉悦。

只是,几只触手缠了上来,将她拖曳下去,冰凉的唇舌吻上她的脸,很明显,邪神并不满足于亲吻她的手。

“栀栀,我的...”少年邪神瞳孔猩红,一边吻她一边说话,每个字都黏丝丝的,像裹了蜜糖,“喜欢,亲栀栀。”

这样就能让栀栀全身都染上祂的气味了。

祝遥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呼吸间都是邪神身上那种馥郁到浓稠的诡异花香。

她终于压不过被合欢蛊激出的渴求,贴在少年冰凉的胸膛上,不自觉地蹭了几下。

“栀栀?”邪神轻轻唤她,顺势在她的发心落下亲吻,很明显,这种隐含依赖的姿.势让祂很是愉悦,触手欢欣地躁动,卷上少女的脚踝与小腿。

“嗯。”祝遥栀随口应了一句,她只觉得邪神身上那件白袍很碍事,所以直接上手摸索到少年腰腹间的红绳。

她很快就解开了,毕竟当初是她亲手系上的。

衣襟撩开,露出的少年身躯骨肉匀亭,苍白肌肤犹如冷玉,有效降温清热。

祝遥栀的思绪慢了半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贴了上去,手心里的合欢印依然灼灼,所以她伸手抚上那片冰肌雪骨,手心下的身躯绷紧了,块垒分明,她指尖滴落的水迹缓缓流淌向下。

“栀栀,烫。”邪神小声地说。

“什么?”祝遥栀擡起头,就看见少年玉面潮红,银睫颤雪,眼尾灼红如拖曳的蝶羽,长发凌乱铺开,月白的花芽渐次绽放,花香浓郁得近乎荼蘼。

“就烫你。”祝遥栀眉眼弯起,轻声说,“记住这种感受,只有我能带给你。”

邪神的触手勾上她的肩背,带着她往下,将她按进自己的胸怀里,只说:“喜欢。”

祝遥栀闻到了一阵馥郁的芬芳,像是花香,但又含着鲜血一样浓烈的气味。

“好香...”她本来就热得头昏脑涨,闻到这股浓郁香气后只觉得头更晕了。

她下意识低头在少年身上嗅了嗅,花香是苍白的肌肤下丝丝缕缕散发出来的。

邪神因为她主动的靠近,耳尖上蔓上浅浅红晕。

少女鼻翼翕动,温热而甜美的气息随着呼吸的步调洒在他身上。

好可爱,好可爱啊,栀栀。

邪神脸上浮起一丝丝潮红,话语是比平时更加温和的声调,“栀栀,要吃、我?”

“吃你?不会的。”祝遥栀轻轻摇了摇头,晃回了些许理智,她没再接着嗅那股奇异的芳香。

“栀栀?”邪神似是不解,触手伸上来轻抚她的唇角,像是在鼓励她接着做刚才的事情。

祂献上亲吻,柔软又冰凉的唇舌吻过她的颈项,又流连于锁骨凹陷处,一点点舔去所有水痕。亲吻细腻又绵长,唇舌与牙齿时不时磋磨她某些柔腻软肉。不止于此,缠绕上来的触手也印下一连串的轻吻,邪神已经掌握了如何去运用它们底下细密而毛绒的吸盘。

祝遥栀并非草木,更何况蛊毒发作,不可能被这样亲着还清心寡欲。她俯身跟邪神低柔耳语:“想亲别的地方吗?”

于是她看见,那双瑰艳的眼瞳光华流旋,璀璨得像是另一片星海。

“栀栀,栀栀,栀栀…喜欢,好喜欢…”

后半夜祝遥栀耳边都是少年邪神的声音,话语因为亲吻黏糊得几近甜腻。

天际月轮倒映在水面上,她躺在明月的倒影里,漾起的涟漪揉碎清冷月色。

身后是悬空的江流,擡头是无边星野,柔软的银发厮.磨她的腰腹,她的视线飘摇着往下,只看到少年的半张脸,猩红的瞳孔如血如灼,纤长眼睫被溅湿,像是暴雨中停栖在她身上的蝴蝶。

她眼前所见朦胧如丝,恍惚间只觉一整片星河也要流泻而下,为这壮丽的欢愉。

祝遥栀丹唇微张,细瘦玲珑的手指紧紧抓着少年的长发,遍身轻颤如一段被雪摧压的花枝,屡次不堪重负,雪融潺潺,她眼前似有白霓惊现,万里流花。

“…好了,已经够了。”祝遥栀伸手覆在邪神双唇上,像是按在沾满夜露的繁花上,沾了一手的潮漉。

她体内那阵灼意已经退却,看来合欢蛊第一次发作还算容易应付,无需彻底行欢。

“……”少年轻眨双眼,眼睫也是湿漉的,像是半融的霜雪,方才衔珠的红唇润泽流丽。

祝遥栀赤足踩在少年肩上,她足尖轻点,没什么力气地踢了踢那些贪得无厌的触手,闭上双眼喃喃:“我累了,要睡觉。”

虽然相比起来,她并没有出什么力。

“我还想,亲栀栀。”邪神垂眸,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又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红晕未消的脸颊,细细舔去她眼尾晕开的水汽。

祝遥栀说:“只可以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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