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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1 / 2)

金屋藏

祝遥栀将手心贴在李眉砂脸上, 借他的脸降温。

李眉砂闭着眼睛,只是在她的手略微移开一点时,就会继续贴上来, 无意中像是在蹭她的手心。

少年墨发缭乱,脸上浮着薄红,虽然是被她揉出来的,看起来杀伤力削减了不少。

祝遥栀问:“你不把我抓去仙盟蹲大牢么,首席。”

李眉砂连眼睛都没睁开,“你并无罪行, 也并非孽物。”

她摸了摸下巴,“可我应该也算不上什么清纯无辜的好人。”

李眉砂睁开眼瞥着她, 说:“无妨, 仙盟不管始乱终弃。”

祝遥栀:“……”

有点膝盖中箭了。

“听不见, 我要睡觉了。”她闭眼就开始装死。

一开始祝遥栀只是想装一下, 没想到真的睡了过去。

不过只睡了片刻就醒过来,她有些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睡姿不太雅观。可能是因为太热, 她把李眉砂当做大型抱枕一样抱着, 腿也搭了上去。

鉴于宿敌是个伤患, 她立刻把腿收了回来,“有没有压到你的伤?”

“没有。”李眉砂闭着眼,平静地说,“已经好多了。”

“这么快?”祝遥栀有些不敢置信,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发现他的灵脉确实恢复了大半。

好快, 难怪让这些魔修闻风丧胆。

她的愧疚心很快就所剩无几,毕竟这是宿敌, 又不是小怪物。

祝遥栀侧卧着,伸手撚了撚他的眼睫,没事找事一样地问:“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又不睡觉。”

李眉砂语气微愠:“你把衣裳穿好。”

“我衣裳怎么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也就露个胳膊露个小腿的,要是没穿书,天气一热穿得更加凉快。

李眉砂默了一瞬,才说:“非礼勿视,你还是多点防人之心。”

她笑了一下,阴阳怪气道:“没关系,你那么能忍。”

一开始竭力忍耐的是他,最后食髓知味的也是他。

李眉砂沉默,耳尖不太明显地红了一小片。

祝遥栀换了一件轻薄的中衣,又说:“非礼勿视,那我可不可以看你?”

李眉砂:“……”

“不说话我可就当做默认了。”她玩心顿起,伸手摸进少年的衣襟,正想解开上面的盘扣,就被扣住了手腕。

李眉砂长睫一掀,幽幽看着她。

祝遥栀转了转手腕,“我只是想拿我的姻缘结。”

李眉砂眼皮颤了一下,“你要拿回去?”

“怎么,你舍不得?”祝遥栀唇角微弯,“如果我就要要拿回来呢?”

李眉砂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了然地说:“你其实并不在意,你只是想让我痛苦。”

他浑身是血也要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他珍而重之的,在她眼中大概只是一个随手送出去的物件。

少年的眼神带着点凶戾。

“算了,你要就留着。”祝遥栀收回了手。

李眉砂却缓声说:“你有没有听过那些传闻?你痴恋师弟多年,又与游轻容有牵扯,甚至修真界都知道,魔尊对圣女宠爱有加,共居寝殿。”

他眸光沉沉,语气平静得近乎死寂:“如果你想让我痛苦,你已经赢了,我生不如死。”

祝遥栀摆了摆手,“前两个就算了,我看不上。至于魔尊,那可不是我的事情。”

李眉砂沉声问:“所以,你和魔尊是什么关系?”

祝遥栀眉眼弯起,“如果我说我们是道侣,你信不信?”

李眉砂眸光黯了下去,一片死气沉沉。

片刻后,他又说:“道侣合籍要昭告天下,仙魔殊途,何况是孽物,你们如果真的结为道侣,天道会降下雷劫。”

祝遥栀笑了一下,“反应倒是挺快。”

李眉砂凝眸看着她,“我只是觉得,你并不会与任何人确立如此亲密的关系。”

祝遥栀:“你说得没错。”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宿敌对她知根知底,甚至比邪神还要了解她,毕竟同样是人,欲/望满身。

李眉砂说:“魔尊绝非善类,也不可能容忍你与我共卧一榻。”

“你是在担心我?”祝遥栀摊开手,“我只是把你关起来,又不是在和你偷情。”

李眉砂眸光沉冷,“是么,现在我是你的阶下囚,也是你的枕边人。”

祝遥栀怔了一下,然后说:“你少强词夺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早就把你踹下床。”

李眉砂:“可以是监狱,也可以是其他任何地方,可偏偏你把我关在这里,你觉得那些魔修会怎么看你?”

刚才一片混乱,祝遥栀倒是真的没有考虑这一点,她自然是不用管那些魔修在想什么,但今晚邪神一回来,知道了肯定又要醋。

她想想就觉得有些头疼。

李眉砂细致观察她的表情,很快就得出结论:“你担心被魔尊知晓。”

“对,”祝遥栀歪头枕着他的肩,轻声说,“首席会帮我隐瞒吗?”

“我不是好性子的人,”少年语气渐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因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祝遥栀毫无负罪感,扁了扁嘴说:“可是,如果被魔尊知道,我没有什么好下场。”

估计要哄好久才能哄好。

“……”

李眉砂沉默良久,才说:“那你小心些。”

《我不是好性子的人》《那你小心些》

祝遥栀有些想笑,但努力憋住了。她极力压住上扬的嘴角,以防被李眉砂看出来,她把脸埋进少年的颈窝。

无意间看上去,她像是害怕到缩在李眉砂身上,就差瑟瑟发抖了。

李眉砂不知道暗自脑补了些什么,问她:“他们是否知晓你的身份?”

祝遥栀说:“魔尊知道,那些魔修不知道。”

“霎雪剑和昙释刀天生敌对,你可以说你把我关在这里只是为了羞辱我。”李眉砂停顿了片刻,才沉声说,“魔尊肯帮你隐瞒身份,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只要你别露馅,他不会为难你。”

祝遥栀轻轻“嗯”了一声。心想宿敌倒是看得挺透彻。

哎呀,不止答应帮她隐瞒,甚至开始给她出谋划策了。

李眉砂轻声问她:“为什么?正邪不两立,你现在虽能从中斡旋,一旦暴露身份也容易腹背受敌,你想要什么,何必如此辛苦。”

祝遥栀说:“如果我说为了魔尊,你信不信?”

“不信。”李眉砂平静地说,“你不是会溺于情爱的人,或者说,你对谁都漫不经心。”

祝遥栀擡头,单手支起下颌,半眯着眼眸说:“所以我不喜欢你,你都快把我摸透了。”

邪神还算好哄,宿敌…还是算了吧。

她的长发有一半散落在李眉砂身上,少年伸手,骨骼细长的手指卷着她的发丝,轻声说:“你想要什么?魔尊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祝遥栀把自己的头发勾了回来,顺手撩到耳后,“我不说的话,首席会对我严刑逼供吗?要对我用碎骨钉还是让我爆心而亡?”

李眉砂有些无奈地说:“好记仇。”

祝遥栀:“你不喜欢?”

“…没说不喜欢。”

就这样强行转移了话题,祝遥栀又低头枕在他肩上。

她确实对什么都不上心,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家,这个把柄捏在系统那里,她还可以利用司空玉制衡一二。如果她能不能回家的把柄被捏在邪神或者李眉砂手里,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大概会被关起来,那就不好玩了。

虽然有契约,但是让她闭嘴说不了话的方法太多了。

祝遥栀垂下眼帘,伸手勾着李眉砂衣扣垂下的流苏把玩,一边想,如果换做她是邪神,一定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牢牢抓住。

所以她才不敢赌。

她还思绪飘飞,冷不防听到李眉砂轻声问:“还疼么?”

“什么?”祝遥栀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少年语气平静:“之前你说腰疼,腿也疼,还有——”

祝遥栀瞪他一眼,“你闭嘴,我就不疼。”

是刚才帮他疏解情毒的时候,她不想继续所以随便扯的借口。在这方面李眉砂要比邪神好糊弄,她说什么基本都信。

这么一提,她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情,就忍不住腰身发软,残留的身体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因为她现在也枕在李眉砂肩上,恍惚间视线还在晃动不休。

祝遥栀摇了摇头,把这些记忆全都打包清空。她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像是埋在少年颈窝蹭了好几下。

李眉砂声音轻了些许:“要上药吗?”

祝遥栀:“…闭嘴。”

一旦安静下来,两人靠得极近,耳畔都是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慢慢地变成和她同样的步调,像是她生命的回音。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熟悉的女声传来:“圣女殿下,您需要奴伺候吗?”

哦,是那个在魔宫寝殿伺候她的侍女。

祝遥栀越过李眉砂,起身下了床榻,顺手把两层床帘全都放下来。

她说:“去准备些人族能吃的食物,清淡一点。”

“是。”侍女恭敬应下,双目被耳羽遮蔽,什么都不敢看。

不多时,桌上就摆了不少清粥小菜,还有几盅羹汤。

侍女站在桌旁,虽然看不见,但时不时把脸转向床榻那边,显然知道床上藏了人。

祝遥栀看出她的心思,就问了一句:“你有话要说?”

侍女就低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殿下,您怎能让刀宗首席上您的床?要是尊上知道了怎么办?”

祝遥栀说:“这屋里又不止一张床,我只是把他锁在床上,又没做什么。”

侍女是个好糊弄的侍女,没有怀疑她,只是说:“殿下还是小心些,刀宗首席已经杀了我们不少圣女,要不我还是让方楹长老给您另外准备一座庭院?”

祝遥栀说:“不用,我得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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