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续年:“……那你还真是热心。”
车继续飞快行驶着,楼续年心中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今天被警方电话叫出来之前,他正跟大伯就如何处理容意的问题而起争执——自他向容家问过容意的异常后,那边就不知通过什么方式跟他家的长辈联系上了。
容弘业夫妇一致咬死原本的容意是被现在这个“容意”夺舍杀害了,恳求楼家出手镇压邪灵。但他们却解释不清楚,老宅里那些可疑的祭祀痕迹。
因此楼续年觉得不能单听一面之词,还应公正地看一下容意具体的言行。至少她从容家老宅里出来后还没伤过任何一个无辜,甚至还屡次帮警方的忙。
“你能确定那不是她的伪装吗?蛰伏得越老实,对方所图的八成越大。你自幼学的东西都忘了不成?!”
忆及大伯吼出的这番话,楼续年沉默地握紧了方向盘。
他们口中的“邪灵”此时正在想办法为一个冤屈而死的女孩寻找尸身,而长辈们却只想着只要练了邪法的就要打压。两相比较之下,究竟哪边更没有立场?
“停!”容意可不管临时抓的司机在想什么,见指针钻进路边的一处山林,她立刻叫住对方。
两人燃起一张明光符,找到林子中一株小树边。
将手里的铁铲递给楼续年,容意笑颜如花道:“楼先生,你一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城市的另一边,当时间跳过午夜零点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的甘耀在酒店的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点燃了一张画着古怪符文的泛黄纸张。
他紧张地看着纸张燃尽,却失望地发现洗手间内没有任何变化。
当年帮他忙的那个怪人明明说还想找他的话,烧了这张纸就行,怎么现在他照办了,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又呆站了几分钟,甘耀觉得白等了,打算离开时,眼角余光忽然扫过镜子。
他明明已经半转过身了,但镜子里的他还是正面!
吓得脚下一滑,甘耀匆匆退到洗手间的门边。
镜子里的他嘴角带上一抹微笑,发出声音:“许久不见,我还在想你需要多久才能发现我来了。”
“高、高人?”
“是我,你现在也可以叫我‘镜先生’。”镜中人回应道。“说吧,有什么事?你故意跟我断开联系这么久,今天忽然找我,总不会是想叙旧。”
自己那点过河拆桥的心思被对方看穿,甘耀心中一颤,很快又狠下心来。
抱着拼死一搏的想法,他问道:“当年你教我的那个献祭的手段,还能再用一次吗?”
“再用一次?”镜中人挑了挑眉,“你已经杀了一个爱你的女人,以及你们之间的孩子,现在还想再来一次?”
“对。”甘耀狠狠道,“现在那个女人,她不听话。”
“呵,若非你没有天赋,这心性倒是挺适合修邪魔之道的。”镜中人的话听着像夸奖,又像嘲讽。“献祭的办法你都已经掌握了,何必再问我?”
“总是您教的东西,我不敢乱用。”畏惧于镜中人的高深莫测,甘耀把姿态放得很低。“您若同意了,我明日就把目标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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