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泼皮,敢赖到我身上?”
张屠户作势伸手要去打元大,被他闪身躲开。可张屠户那巴掌并未收回,打在一旁正低头的元歌身上。
她如今这身体哪经受的了张屠户的一巴掌,整个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上,抬头无辜的看着张屠户,见他一脸横肉,吓的连忙低下头
张屠户看的移不开眼,即便脸上带着泥,容貌也是上乘。
围在小院里的村民,这时才看清元歌的长相,这放在十里八村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了。
张屠户连忙开口:
“好,五两银就五两银。”
村民的窃窃私语传进元大的耳中,见都在夸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扭头看着张屠户:
“谁说要五两银?我说的是十两银。”
张屠户见元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改价,气的大声嚷嚷着:
“你这狗东西,给脸不要,老子不要了。”
说完转身要走,元大婆娘站在一旁见到手的银子要没了,急忙把地上的元歌拉起来又推了出去。
正巧,砸在从门口经过的猎户身上,元歌一个不稳坐在地上,抬头与猎户的视线对视,轻声说道:
“救救我。”
猎户原本是去找里正买地,谁料想竟遇到这事。他不想与村里人有任何瓜葛,不顾元歌请求转身要走,被眼疾手快的元大一把抓住。
元大紧跟出来见张屠户早走的不见踪影,无奈只能抓着猎户不放。他可是听村里人说这猎户有本事的很,家的肉全年没断过。
猎户不比屠户,只脸上那道疤便让人心生敬畏,连刚还围在一旁的村民都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唯恐被猎户盯上,要了自己小命。
元大一时间哪顾得上这些,拉着猎户不放:
“你,你带她走只十两银,只十两她就是你的,我家不要了。”
猎户皱眉,甩开元大要走,元大又上前一把拉住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五两也行。”
猎户更是不为所动,刚要抬脚,一只瘦的皮包骨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裤脚不撒手。
低头看去,元歌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本就瘦弱的身体更加瘦弱。
猎户弯下腰,去掰元歌的手指,可怎么都掰不开,无奈的站起身看着元大:
“找笔来,立字据。”
元大见有戏,连忙跑回去拿出压箱底的草纸和笔,翻了半天没找到砚台,又连忙跑出去,唯恐猎户反悔。
边走边嚷嚷:
“老二家的,砚台和墨锭子拿来用用。”
老二听到大哥开口,无奈转身回了屋里拿出砚台和墨条。
猎户洋洋洒洒的写下一页纸,让元大签字,他无奈的摇头:
“我按印子。”
说着在纸上按下手指印。
猎户紧皱着眉头看着他:
“晚间去找里长说清楚,听到没?”
元大吓的全身一抖,连连点头:
“好好好。”
元歌单薄的身体苦苦支撑着,见此事一了,晕倒在猎户的怀里。
猎户不悦的皱眉,低头看着怀里的元歌。银子买了她,没钱买地,人也晕倒在自己怀里,只得先把人带回去。
元歌意识回笼,听到隔壁的灶房的声音没了,香味越发浓郁,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实在无法,把头缩进臂弯里。
“喝。”
听到声音,这才把头从怀里伸出来,猎户端着碗,站在她面前,递给她。
“多谢。”
元歌轻声道谢,伸手端过碗,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这些时日没吃饱过,汤喝的慢,一盏茶时间才喝完一小碗鸡汤,起身正要把碗拿去洗,被走过来的猎户一把拿去,手里塞进来一个白面馒头:
“吃。”
元歌惊讶的看着猎户,眼神中带着胆怯:
“我,我吃杂粮。”
猎户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吃。”
猎户的语气如同发号的施令,不容置喙,元歌无奈,双手颤巍巍的接过,一点一点撕下往嘴里塞,细嚼慢咽的吃着馒头。
一顿饭吃完,身体有了些许力气,站起身正要去灶房把刚才的碗洗了,见猎户端着锅从里面走出来:
“你坐。”
说完,沿着小院旁的小路去了山脚下的小河边。
元歌转身,在门槛上坐下,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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