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种事怎让元大家的碰上了?”
一旁听了半天的蓝衣婶子开口说道:
“嗐,这最后还不是把二丫卖了换了五两银,要我说,还是猎户有本事。”
发白麻布衣的婶子似是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几人:
“哎?奇了,那猎户是何时来的村里?”
桃木簪的婶子思索片刻出声说道:
“许是半年前,我家那口子在村头碰到过他。”
蓝衣婶子说道:
“奇了,他一个外乡人年纪轻轻的,不去做买卖来咱们村做猎户?”
发白麻布衣的婶子端着锅站起身:
“哎,想那么多做甚?李家的,晚些给我找个鞋样子,我去你家取。”
桃木簪的婶子点点头:
“好哩。”
几人散去,身后不远处泛黄的草丛摇摆了几下,又恢复平静。
猎户下午坐在院里编竹席,元歌无事便帮着他劈竹篾。
猎户看着脚边一堆劈好的竹篾,厚薄一致,抬头看着竹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你一女子怎会这些?”
她的手虽带着薄茧,可一看便知不是做粗活的样子。
元歌应声抬头看着他,又无措的低着头忙着手上的动作,轻声说道:
“许是做过,我,不太记得了。”
猎户没在说话,拿起地上的竹篾插进手里的竹条里。
两人默不作声的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只有竹刀与竹篾时的摩擦声和翻动竹条的摩擦声。
吃过晚饭,元歌像昨日那般洗漱完后才慢慢吞吞的进了里屋。
昨晚晕死过去避免不少尴尬,可今晚整个人是清醒着走进来的,看着左右两张床,不知该睡在哪里?
听到猎户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神经紧绷连忙转身坐在靠窗的床下,床上铺着她早上醒来时铺着的被褥,靠里墙的床上是今日猎户去买来的新棉被。
猎户走进来,见她坐在床边还未躺下,指着里面的那张小床:
“你,睡那。”
许是猎户的声音大了些,又或许元歌正想的出神,被猎户这么一开口吓的身体微颤,抬头看着他。
猎户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被褥是新的。”
元歌点点头,挪着步子去了里面的小床。
火把熄灭,俩人睁着眼看着黢黑的屋顶,在猎户即将睡着前,元歌小声问了句:
“你,睡了吗?”
猎户轻咳一声:
“还未。”
“你,可有姓名?”
猎户沉默片刻,出声说道:
“李黑。”
“好,那我往后便叫你李大哥。”
“嗯。”
猎户等了许久没等到元歌说话,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也合上了眼。
元歌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窗外的天色未亮,猎户起床往外走,元歌爬起身,轻声问道:
“李大哥,天还未亮,你去哪儿?”
“山里昨日下了套,去看看。”
“你,小心些。”
“嗯。”
走出两步,回头看着元歌的方向:
“你再睡会儿。”
“好。”
猎户站在门外,拿起一旁细小的木棍将门里的门栓挑起插好,拿起地上的竹刀,这才放心的往山后的林子里去。
手里的火把在天亮前熄灭,丢下木棒,沿着小路往前,秋日里的林子带着寒意。
走了不到一刻钟,走到昨日下套的地方,丢在这里的馒头渣渣早已不见踪迹,可四周并未见野猪、獐子的痕迹。
跳上树,盯着周围的草林子,许是野猪闻到了味道,叫嚣着往他这边扑来。
猎户抽出腰间的竹刀,从树上一跃而下,狠狠的砍在野猪身上。
野猪的嘶吼声惊起林中飞鸟,扑扑楞楞的煽动着翅膀,四下逃窜。野猪皮厚,刚才那一刀对它来讲只是些皮肉伤。
猎户趁机又举起竹刀朝着它砍了两三下,野猪发怒的朝着他撞来。
猎户连忙转身,抓起放在树后削尖的竹竿,朝着它大张的口中塞去。
不知猎户是运气好,又或者真有一番本事,那竹竿不偏不倚的插进野猪嘴里,挣扎了片刻,倒在地上。
猎户捡起地上的竹刀,往前面又走了些路,站在一小片连翘林前,挑了些颗粒饱满的连翘摘下。
不远处还有几株柴胡,又挖了几棵管仲塞进随身带的布袋子里。
这秋日常见的药材,放在漫天大雪的冬日,便是些救命的药草。
下山时扛着野猪回去的路上碰到两个上山的村民,见他扛着一头野猪两眼放光,连忙往山上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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