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扭头看着窗户,元歌下床叠好被,套了件棉袄走了出来。
今日出太阳,比下雪时更冷些。去灶房时,猎户正给她盆中舀水。
元歌接过木盆,轻声问道:
“李大哥,方才那人是谁?”
“镇上陈家,听说昨日猎到头熊,今早便来要熊掌。”
“是那次路过门口有两尊大狮子的陈家吗?”
猎户点点头,上次去镇上,元歌见他家气派非凡,站在门口好奇的看了许久才离开。
“哼,一千两也便宜他了,下次若再来,我来会会他。”
猎户见元歌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随即点点头。
今日天气好,猎户把洗好的熊皮挂在院中晾晒,又找来半根檀木研磨成粉,放在四周点燃,把原本带着腥味的熊皮熏的沾上香。
凑近了闻,仍有些味道。元歌见他如此珍惜这皮子,便才小木墩上起身走过去:
“李大哥,若是着急用这皮子,下次去镇上药铺抓些苍术、丁香、艾叶、白芷、川芎,我将这些药草包在一起,与这皮放在一处,熏个一两日便能去除腥味。若是不急,等来年......”
“急用,我下次去镇上抓。”
听猎户这么一说,元歌点头应好。
猎户捏着手里的皮,光滑细腻又柔软暖和,他是想给二丫铺床上,免得再受了寒凉。
一连十多日,猎户没再去后山,那人说会再来,他担心元歌一人在家受人欺负。
除了去村里托去镇上的人捎了那几味香料外,没离开过家。
等拿到香料,熏了熊皮,又再院中晒了半晌,抱进房中铺在元歌床上。
元歌进屋撩开门帘,见猎户仔细的把每处毛皮铺展,这才想起这两天猎户着急的神色。
原是想赶在腊月前,让她铺上这熊皮。
“李大哥,多谢你。”
猎户早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可手上的动作未停下,等听到她开口,方才转身看着她:
“不用客气,天冷,铺上睡暖和些。”
临近腊月,村民隔三差五来几个问猎户又猎来哪些野味。
听他说没上山,便都想赶在腊月前跟着他进山一趟,即便打个一两只野鸡,这个年也能过的去。
没等他们开口,猎户便先开口说道:
“我知你们想去那后山,万一又碰上熊豹虎狼出没,我一人可护不住你们。”
村民听有猛兽,面面相觑便没了上山的心思,纷纷告别回了家。
元歌坐在一旁的小木墩上吃着瓜子,瞥见山下进村的主路上几人穿着锦衣,正向人打听着什么。
扭头看向猎户方才站着的地方,人不知去了哪里。
猎户半个月没上山,腊月初一起了个大早,举着火把往山里去。
这次没让元歌跟着,一是怕再遇险,二是前两天才又下过。雪深路滑不好走,免得又受了凉,便让元歌在家里等着。
元歌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床板,愣了会儿神,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灶台里的锅中温着热水,灶台边的碗里还放着白面馒头和煮好的鸡蛋。
元歌看着碗里的吃食,轻声嘀咕:
“若是能如此活一辈子,倒也满足。”
洗漱完,吃了馒头和鸡蛋。扒了灶膛里的炭火装进炭盆里,拿着从村里婶子那里换来的碎布,坐在堂屋门口,纳着鞋底。
临近晌午,乌云蔽日,天灰蒙蒙一片。
元歌抬头看了看天,又似要下雪,不知猎户何时回来?
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山下走上来,放下鞋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麻绳留下的碎末,跨过门槛还没走到院中,便见之前来要熊掌那人,带着十多个穿着锦衣拿着棍棒的家仆走上来。
陈二河抬头见猎户家门口站着一女子,模样倒是俊俏,原本带着怒气的脸上挂上猥琐的笑:
“小娘子,只你一人在家?”
元歌不答反问道: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陈二河迈着步子走上前,伸手指着元歌,那被猎户掰断的手指裹着布条:
“小娘子,你家猎户可是在半月前猎到一头熊?我今日来是为那熊掌而来,不知猎户跟你说了没。”
元歌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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