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越是在看到床上人时,才冷静下来的。
阮念苏此刻还在昏迷,模样称不上好看。
生产大概是女性最狼狈羞耻的瞬间。
身上白色病号服皱巴巴的,不成形状,发丝乱成一团,鸡窝似的垂在肩后,肤色惨白到跟吸血鬼似的……唇瓣更是干到起皮。
更别说,还是她这么娇气又没吃过苦的人。
许临越几乎是在来到她病床前,就克制不住的红了眼睛。
几秒后,眼睫滚烫的泪水滴滴汇聚成珠,砸在地上。
他哭的无声。
阮念羽是第一个发现的“你哭什么啊?许临越,人不是没事吗?”
许临越不说话,只蹲在床边捧着阮念苏的手,又亲又吻。
“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经历生产之苦了,我一定不会了。”
阮父阮母对视一眼,摇头无奈。
“行了,我们先出去吧。这个时间,就留给小许吧。我们先去看看小宝贝吧。”
……
而在外面被忽视的彻底的小公主正撩着嗓子哭叫。
阮父还没走到育儿室,就摇头感叹“这丫头,比苏苏小时候强啊,这嗓门挺大。”
阮母心情也不错。
隔代亲与血源关系,是人类永远分割不开桥梁。
三人来到保温室。
不大的婴儿被放在育儿箱里。
隔着透亮的屏幕,阮念羽蹲下身。
兴致勃勃的去看他刚出生的外甥女。
小宝贝不大的一个小人,却是嗓门最大的那一个。
小手张牙舞爪的摆弄,哭音撕破天际。
“爸,她好可爱。”
阮父提了提唇角“确实可爱,比你小时候可爱。”
阮念羽没搭理亲爸,还在逗弄小宝贝。
“这丫头跟苏苏小时候很像…。”阮母感叹。
阮父听到妻子的话,垂眉去看小宝贝的脸。
刚出生的孩子,五官都皱巴巴的,阮父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来跟女儿像,倒是那鼻子嘴,跟姓许的挺像“我怎么觉得这孩子这么像咱那便宜女婿。”
“是有点。”
阮念羽摇头“这可不行。咱家基因多好啊,许临越家什么基因啊。我外甥女要随了他,那不长残了吗?”
这话阮母是必要反驳的“儿子,你扪心自问,小许长得丑吗?”
阮念羽一哼“反正在我妹面前,谁都是癞蛤蟆。”
这话,阮父阮母都没反驳。
阮念苏是在麻醉劲过后,清晨八点多醒的。
醒来,大小姐脑袋放空了许久。
她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生产了。
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婴儿哭泣的声音。
哭音很大,很吵很闹。
阮念苏眯了眯眼,惊觉自己真是疯了。
竟然梦到自己生孩子。连过程都这么详细。
颤了颤睫毛,她偏头,率先看到的是低眉落泪的许临越。
“许——”。张了张嘴,阮念苏发觉自己说不出话。
听到她的声音。许临越胡乱擦了把眼角的泪。
“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声音也哑到连话都吐不完整。
阮念苏觉得她此刻可以跟许临越比一比,谁嗓子更哑。
“你哭了。”她问。
“没有。要喝水吗?”飞快转身,许临越去拿桌子上的温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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