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我就不绕圈子了。”
“之前你们县财政局档案室不是说水管爆裂,漏水淹了一批旧档案吗?”
“对,有这事。”
“我们的技术专家对现场残留的一些东西做了个分析。”
“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初步判断那根水管的接口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
“赵书记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觉得这个事情我们有必要当面沟通一下。”
赵海川捏着手机。
“陈局长我明白了。”
“这个发现牵扯很大。”
“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陈峰那边回答得也快。
“目前就我和技术员。”
“我让他签了保密协议。”
“赵书记这事儿不简单,背后的人路子野得很。”
“技术上还能不能恢复?”
赵海川问道。
“很难。”
“对方用的化学药剂很特殊就是冲着破坏纸张纤维和油墨去的。”
“但是破坏本身就是证据。”
陈峰顿了顿。
“我们可以出具一份详细的技术鉴定报告,证明这些档案是被特定手法蓄意破坏的。”
“这个在法庭上能站住脚。”
够了。
赵海川需要的就是这个。
“陈局谢了。”
“这事儿你那边先按兵不动继续深化技术分析,有什么新发现随时联系我。”
“我这边也得准备准备。”
“好。”
“等我最终报告。”
挂了电话,赵海川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
后背有点凉。
他之前想的是,白凯旋他们顶多就是搞点小动作,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他这个新来的。
现在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官场斗争了。
这是在玩命。
销毁罪证,还是用这种专业手法,一旦被抓住,那可不是丢官帽那么简单。
那帮人到底贪了多少?
才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突然觉得,荣阳县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要深一万倍。
没过两天,周正那边传来了新消息。
周平在里面扛不住了。
一开始他确实嘴硬,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揽下来。
想着白凯旋和黄波涛会像承诺的那样,在外面使劲把他捞出去。
结果呢?
他老婆去求爷爷告奶奶,连白凯旋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去。
黄波涛更是直接玩失踪电话都不接。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办案人员“无意”间透露的一个消息。
“那个鸿发饲料的刘金发好像卷款跑路了,听说是往东南亚那边去了。”
周平当场就懵了。
他不是傻子。
刘金发一跑他就成了唯一的活靶子,所有的锅都得他一个人背。
那些他经手转出去的钱,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最后都只会指向他周平一个人。
白凯旋他们,这是要让他死啊。
想通了这一点,周平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了。
他开始交代了,什么都往外说。
赵海川听完周正的汇报,没什么表情。
意料之中。
周平这种人看着位置挺高,其实就是个高级马仔。
顺风顺水的时候耀武扬威,一旦主子想让他当弃子,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扳倒一个周平,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鱼,是白凯旋和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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