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再也看不下去，才轻轻咳了一声。
凤眠掏着地瓜秧子的手顿时一僵！
随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慢慢的回头，就看到陆箫仪站在屏风旁边，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凤眠讪讪的笑了笑，试探性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门窗都关着啊！
这个男人简直太要命了！
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诡异操作，他看到多少。
“没多久。”陆箫仪看到她紧张的模样，就知道她现在肯定担心不已，想到她至今还不愿意接受自己，他自然不能说自己都看到了，担心给她太大的压力。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才刚到。这些地瓜秧子，都是你今天种出来的？”
凤眠听他这样问，才松了口气，道，“对……也不算是种出来的，就是用了点办法让它长的快了点……不过想在江陵种植，恐怕还是太少了。”
“没事，慢慢来，你别太费神，累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陆箫仪走过来，将一堆地瓜秧子扒开，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地上凉，先起来。”
凤眠下意识的抓住那只手，那手干燥，温暖，有力，将她拉了起来。
凤眠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陆箫仪感觉到掌心一瞬间空了，连带着心里都空落落的。
“对了。”凤眠想起今天白天的事，看向陆箫仪，“北顺有专门做那种……替怀孕生孩子的事吗？”
她对这些事完全不了解，才会想问问。
陆箫仪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姑娘家家的，操心的是不是多了点……
凤眠将白天在巷子里看到那些孕妇的事跟他说了，陆箫仪听完，眼神露出嘲讽，“凤府这二夫人，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对凤眠道，“替人怀孕生子这种事，是从前朝兴起来的，因为很多大户人家都想要生儿子，那些府里想要靠儿子争宠的女人们便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从民间找来一些缺钱的女子，让她们和自己的夫君发生关系，更有甚者，直接随便找个男人，反正只要能让那些可怜的女子怀孕即可，而那些大户人家会给这些女子不菲的酬劳，等女子生下孩子，若是男胎，便再给一笔钱，若是女孩子，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们便自认倒霉。”
凤眠听的喉咙都紧了，忙问，“那生下来的女孩子们呢？”
陆箫仪摇摇头，眼神中露出悲悯，“那些生下女孩的女人们拿了钱离开，女婴们便被抛弃了。”
“果真是，没有人性。”凤眠摇摇头，“太可恨了。”
“更可恨的不是这个。”陆箫仪叹了口气，看着她，“那些出身贫穷的女子单单靠着给大户人家怀孕生孩子就能赚钱，你猜，那些家里有女儿的贫穷父母，会怎么做？那些家庭一贫如洗的男人，又会逼着妻子怎么做？”
凤眠瞪大眼，“他们会……”
陆箫仪点点头，“不错，就算那些女人们不想做这样的事，可是因为家里父母和丈夫逼迫，往往也无能为力，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哪怕他从来不将人命放在眼里，可是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事的时候，也震惊的无法平静。
“周婉茹跟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能够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也不足为奇，至于那些女人，自然都不可能怀的是我父亲的孩子。”凤眠嘲讽的笑了笑，“事实上，就连周婉茹如今肚子里那个究竟是不是他的，我都不确定，但是不管是老夫人还是父亲，都把这一胎当成个宝一样。”
陆箫仪道，“这条线可以往深了去查一查，你把那个院子的位置告诉我，前朝的糟粕如今在我北顺滋生，不知道又要害我北顺的多少百姓，若是能连根拔起，也算是救了那些女人。”
凤眠点点头，拿纸笔给他画了图，陆箫仪看过许多次她用的这种奇怪的纸笔，但是因为不想泄露自己的无知，所以从来没问过，今日却是没忍住，“你用的这是什么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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