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到底还是伤到他了。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不是他们?”宁贵妃瞪大眼睛,“除了他们,还会是谁?就老大那副蠢样子,陈湘娘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算计在我头上!老六不学无术,卫氏又是个不吱声的,难道是她?”
楚晏钰头疼不已,不由拿手揉着额头,沈雪念见状,坐到身侧,帮楚晏钰按着穴位,楚晏钰的神色才缓和不少。
“也不是没可能。皇后幽禁,您又禁足,眼下谁能得利,就看这六宫之权落在谁手上了。放眼整个后宫,如今位分最高的,就是卫贵嫔了。”
“不可能。”宁贵妃下意识道:“哪有让贵嫔掌六宫之权的道理?这可是僭越礼制,御史台不会同意的。”
“若是晋封呢?她伺候父皇那么多年,膝下还有一个六皇子,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嫔位,升妃位不足为奇。”
“我不信。”宁贵妃猛地站起身,“她卫琳琅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后宫都寂寂无名,这么多年了,就知道绣她那些花花草草,几棍子都打不出一声来,她若有这等心思,又怎会这么多年还只是个贵嫔?”
“母妃可晓得,何为韬光养晦?”楚晏钰讥讽地看着宁贵妃,“这些年,您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还少了吗?宁莘、陈嫔、杨淑仪、贺选侍,您说说,哪个没遭您的毒手?”
“放肆!”
宁贵妃站起身,惨白着脸:“楚晏钰,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天底下,无论谁都可以指摘我的不是,唯独你没资格!”
“儿臣只是想告诉母妃,卫氏能在宫里与您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本身就是本事,母妃不妨查查她。”楚晏钰站起身,“母妃今日怕是累了,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也不理会宁贵妃的反应,径直离去。
沈雪念紧跟着起身,匆匆行了一礼,紧随其后。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宁贵妃无力地跌坐在软榻上。
“他,怎么能这般诛我的心!”
宁贵妃泪如雨下,身旁服侍的嬷嬷安抚道:“二殿下今日遭了罪,想来心里不舒服,这才语无伦次,他一向孝顺,娘娘您是知道的。”
“当年若不是为了他,我又怎么会对贺鸳出手!一旦让贺鸳先生下孩子,若是女儿还好,一旦是儿子,他顶着祥瑞之子的名头,还有我们母子何事?这些年,他享着我为他谋来的利,还这般刺我!”
宁贵妃越说越委屈,眼水止不住地流:“这些年,我为了他操碎了心,他没有嫡出的身份,可他有的,可曾比楚晏锦差了去?难不成,要本宫亲手捧着太子之位给他,他才满足?就像当年的圣上那般吗?”
“娘娘,往事慎言呐,小心隔墙有耳。”嬷嬷急道:“不过方才二殿下说得有理,卫贵嫔确实应该提防了,您看,不妨派人去盯着蕙怡宫?”
“不仅是蕙怡宫,其他各宫都给本宫盯紧了!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浑水摸鱼!”
……
“恭祝殿下如愿。”
楚晏钰负手站在书房的骏马图前,身后一位身着红色朝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当朝丞相宁致远。
“还得多谢舅舅相助。”楚晏钰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笑,丝毫不见颓然,“舅舅这一招着实厉害,先让本殿自请下梧州,再透风声给凤仪宫,她们定然坐不住,借着琼芳宴来打压本殿,本殿只需见招拆招,借机淡出众人视线,便于在梧州暗中行事。”
“太子在此事中毫发无损,此次梧州之行,定会落在他头上。本殿失了参政权,颓废之下闭门不出,如此,梧州发生任何变故,与本殿何干?”楚晏钰看着东宫的方向,轻笑一声,“我的好大哥,你在庆幸自己未曾受到牵连的时候,可能猜到,臣弟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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