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点同意,何必搞得这么麻烦。”他摇头叹息,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啜饮一口散发着清香的茉莉花茶。
弗朗茨接过这份文件,做到沙发上,眼睛扫视着,”
1.废除补偿什一税被取消的财政补贴(奥地利在1848年大革命之后为了赢回民心就废除了教会的封建义务,包括什一税。但是为了天主,奥地利政府要给天主教会补贴。)
2.出售奥地利帝国境内约一半的资产,包含修道院土地、矿产、林场、牧场等
3.奥地利帝国政府全面收回公立学校管理权,但允许天主教会进驻,会开天主教选修课。
4.天主教会将承担公立学校一半的管理费用。
5.废除1855年圣座与奥地利签署的政教协约,如教会对书籍的审查制度和主教对学校的监督等等。
6.天主教会没有凌驾于帝国政府与皇室的权力与地位,它接受帝国政府与皇室的领导,主教必须有事先许可才能召开省议会和教区会议,且需要向政府报备。
7.取消所有教会资产免税特权。
...
庇护九世原本想要通过在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教会资产问题、免税特权问题上做出让步,来加强巩固天主教在奥地利帝国的主要地位,但很可惜,他碰到了对宗教没有狂热之心的弗朗茨了,随着境内叛乱势力越闹越大,搞不好,真要丢掉半壁教皇国,庇护九世最终妥协了,搞出这份1859年政教协约草案。
弗朗茨也不是真的要打压天主教,按照现在国内九成以上的国民都信仰天主教,天主教绝对是弗朗茨维持统治最好的工具,所以他私下里给教皇庇护九世发了封电报,宪法里的宗教信仰自由不会改变,但是帝国政府会支持教会在地方上的传教。
信仰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他会在绝境中让人迸发出力量,也可以毁灭一个人的思想,重塑人的人格。
教皇?他有几个师?
现在的教皇可能连两个师都没有,但是弗朗茨可不敢真的忽视天主教的力量,而且,相比于美国后面搞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宗教,保守的天主教是现在奥地利帝国最合适的宗教。
弗朗茨之前前世看到过关于宗教的阴暗面,也看到过关于宗教的光明面,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有在一旁暗地里跟情人厮混,数钱数到手抽筋表面上却伟光正的主教,也有在贫民窟给一些穷人带去黑暗中一丝光明的神父。
对于天主教肯定不能一帮子打死,但是现在的天主教是脱离了奥地利帝国的掌控范围,弗朗茨要修正回来,就做了一回恶人。
“陛下,如果您觉得合适,今天下午就可以举行签约仪式。”布尔伯爵小心翼翼地询问看起来兴致缺缺的皇帝。
“嗯,就这么办吧。”弗朗茨淡然应允。
“另外,陛下。”布尔伯爵掏出镶金怀表确认时间,“按照日程,以帕维尔·帕夫洛维奇·加加林亲王为首的俄国贸易代表团将于后天抵达,需要您确定接待地点。”
“就安排在美泉宫吧。”弗朗茨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俄国人现在是我们的重要盟友,帝国经济发展离不开他们的支持。在美泉宫举办一场隆重宴会款待他们。”
“遵命,陛下。”布尔伯爵恭敬地鞠躬应道。
...
英国伦敦,汉普顿宫道37号,一座典雅的维多利亚风格建筑前。
“请问,这里是迈克尔·法拉第先生的府邸吗?”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人站在铁艺大门外,用带着浓重维也纳口音的英语高声询问。他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亮。
弗朗茨可能不知道,自从迈克尔·法拉第在科学界声名鹊起后,他的生活条件就显著改善了。晚年更是得到了阿尔伯特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的特别青睐,现今居住的这座宅邸便是维多利亚女王赐予的王室资产。
“真大啊。”奥古斯特·冯·希普尔——这位衣着考究的年轻绅士——看着眼前的建筑不禁暗自感叹。确实,这座宅邸不仅规模可观,建筑设计更是精美绝伦。前方那片精心打理的花园里姹紫嫣红,几株挺拔的杨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画面。
作为哈布斯堡王室驻伦敦办事处的一名普通职员,奥古斯特在接到上司的指示时着实愣了一下。
法拉第,指迈克尔·法拉第吗?很有名啊。
经过反复确认和打听,他总算找到了这座宅邸。但看到如此气派的住所,他不禁有些泄气——单凭金钱恐怕很难打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况且他还与阿尔伯特亲王交好,这使得任务更加棘手了。
就在他踌躇不前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年轻人,你在找什么人吗?”
转身一看,是一对穿着得体的老年夫妇正挽着手站在他身后。老先生面带慈祥的微笑,目光中透着几分好奇。
“啊,是的。”奥古斯特略显窘迫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在找法拉第先生。”
“哈哈,”老先生眼角的皱纹随着笑容舒展开来,“那你运气不错,我就是法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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