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改革文件将在明天递交给帝国议会两院，先生们。”他抬头望向会议室里的众位大臣，“陛下希望在圣诞节前完成全部审批过程。”
坐在长桌一端的首相布尔伯爵摇摇头，轻轻敲了敲桌面，“议会里面可是有不少那些顽固的家伙们，他们可不会轻易接受这些改革的，尤其是那些关于新贵族地位的条款。”
“这是陛下的意志，而且陛下特意安排了一系列措施来软化议会的态度。再者，实在不行我们只能搬出皇帝陛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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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克家族的例子很成功。”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翻开一份资料说道，“自从获得骑士贵族身份后，他们不仅扩大了在帝国在卢布尔雅那的工业区建设投资，还积极投资波希米亚的纺织业。上个季度，仅他们一家就为帝国国库贡献了八十多万弗洛林的税收。”
“没错，工业贵族们确实为帝国带来了财富。”首相布尔伯爵微微点头，但语气中仍带有某种保留，“然而，旧贵族们认为这些暴发户玷污了他们世代相传的荣誉。上周在萨尔茨堡，利希滕斯坦公爵举办的舞会上，就有人公开表示只邀请'至少拥有四代贵族血统'的家族。”
目前奥地利分化形成了以血统为荣的“旧贵族”和以功绩为傲的“新贵族”两大阵营。虽然在官方场合两者地位平等，但在社交圈中仍存在微妙区别。
内政大臣巴赫男爵（新贵族）轻蔑地哼了一声，“那些靠祖先荣光度日的家伙们！如今的帝国需要的是能为国家创造价值的人，而不是只会在舞会上炫耀自己家族纹章的寄生虫。”
“然而，我们不能忽视这种社会分化带来的影响。”教育大臣海恩斯坦伯爵沉思道，“'旧贵族'与'新贵族'之间的冲突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影响帝国的稳定。”
“陛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宫廷总管格罗斯拿出另一份文件，“从下个月开始，所有皇家宴会和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举办的社交活动，必须保证至少三分之一的客人来自平民出身的新贵族。陛下认为，通过上层社会的引导，可以逐渐改变整个贵族阶层的风气。”
“还有这份关于'节约令'的草案。”格罗斯继续说道，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陛下要求尽快实施'浪费可耻，节约光荣'的政策。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陛下批准了在环城大道设立'浪费者公告牌'，每月公布帝国内最铺张浪费的贵族名单。”
这一消息引起了会议室内的一阵惊讶声。
“这......这会激怒许多有影响力的家族。”一位大臣警告道。
“陛下说了，贵族最讲究颜面。”宫廷总管格罗斯微笑道，“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措施才会有效。没有哪个贵族愿意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块羞辱牌上。更何况，陛下自己已经开始带头节俭，大概半年之前就开始了，现在的宫廷晚宴比往年减少了三分之一的开支。”
“由皇帝陛下带头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胆敢有多余的怨言。”
“嗯。希望如此。”
“我还有一个问题。”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说道，“我们如何定义和衡量'浪费'？需要一个客观的标准。”
“陛下已经考虑到了这点。”格罗斯回答，“将成立一个专门的监察委员会，由财政部、内务部和皇家审计署的官员组成。他们将根据贵族家庭的收入与支出比例、非必要奢侈品支出以及与社会公益投入的对比来评判。”
“监察委员会......”首相布尔伯爵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词，“这意味着帝国政府将进一步深入贵族的私人生活领域。”
“为了帝国的未来，这是必要的。”教育大臣海恩斯坦伯爵坚定地说，“过去十年，英国和法国的工业产值一直远超我们。如果继续让贵族阶层沉迷于无意义的奢侈消费，而不是引导他们投资于工业和教育，奥地利将在欧洲列强中落后。”
“我们还需要考虑如何让这些措施在民众中获得支持。“宫廷秘书提出，“如果能赢得普通市民的赞同，改革将更容易推行。”
“已经安排好了。”宫廷总管格罗斯回应道，“从下周开始，《维也纳日报》和帝国其他主要报纸将刊登一系列文章，介绍那些将家族财富投入到工业发展、学校建设和慈善事业的新贵族的故事。让民众看到，真正的高贵不在于血统，而在于为帝国作出的贡献。”
傍晚时分，当会议结束后，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留下来整理文件。透过窗户，他可以看到在霍夫堡皇宫后花园里，弗朗茨皇帝正在与几位来自波西米亚的工业家散步交谈。
他想起了皇帝前几天对他说的话：“我们必须改变这个帝国，海因里希。如果贵族不能适应新时代，那么新时代将抛弃他们。而我不愿看到哈布斯堡王朝与那些只知道沉浸在过去荣光中的贵族一起沉没。”
“嘛，皇帝陛下总是正确的，正如他最近几年领导帝国带来的飞速发展。不过，”布鲁克男爵稍微叹了口气，“希望别有奇葩贵族干傻事吧。”
人多了总是会出几个脑残，而贵族尤其如此，可能是近亲通婚的缘故又或者是生活没有刺激性，前几年还有一些贵族公开嚷嚷着要造反的，太奇葩了。
当布鲁克男爵走出霍夫堡皇宫的时候，在环城大道上的工人们已经开始搭建那块未来将展示“浪费者名单”的公告牌。
而在不远处的咖啡馆里，一些青年学生正在讨论关于帝国公务员考试的事情，进入帝国公务员系统可是平民升迁的重要通道。
帝国正在变化，而这变化的步伐，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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