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理想状态下，是有一点可能性的。”内务部部长雷纳大公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当然，最大可能性还是找一个不是法国、英国、俄国、奥地利的王子担任。”
“哦，哈哈哈。”弗朗茨突然笑起来了，惹得雷纳大公一时不解。
他想到了后面西班牙的情况，原本世界线上就是现在当首相的卡尔·安东·冯·霍亨索伦亲王的儿子利奥波德被西班牙看上了，差点提前引爆普法战争，这位利奥波德亲王最后还是听从安排放弃了西班牙王位。
1870年，西班牙议会提议霍亨索伦亲王的儿子利奥波德为国王候选人，这立刻引发了法国的强烈抗议和最后通牒，最终导致了普法战争的爆发。这场战争彻底改变了欧洲的格局，普鲁士击败法国，完成了德意志的统一，而法兰西第二帝国则崩溃，被第三共和国取代。
最后是撒丁王国，也就是萨伏伊王室的阿玛迪奥王子成为了西班牙国王，当然干不了多长时间也跑路了，后面西班牙就一直在君主、共和、独裁里面反复横跳了，直到近代君主立宪。
“西班牙可太有趣了。”弗朗茨收敛了笑容，然后亲切地起身走到雷纳大公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同意你们的计划，我们是时候给西班牙换换天了。”
“这才对嘛，这才有点情报机构的样子。”
雷纳大公微微低头，“感谢陛下夸奖。”
“雷纳，我跟你说，你们不仅仅要接触这个胡安·普里姆将军，还有其他人，都可以多多联系，比如这个。”弗朗茨转身从办公桌拿起张军装照片，“这个拉托雷公爵，弗朗西斯科·塞拉诺将军也可以接触，多多益善，最好让我们跟进步派、民主派的大人物们都建立好联系。”
“陛下，这位拉托雷公爵之前跟西班牙女王伊莎贝尔二世陛下传出过绯闻，镇压过多次叛乱，后面跟女王陛下闹翻了，被流放，按照我们线人的意见，这位公爵阁下的能量很大，有可能会是起义的一号人物或者起义过后政府的核心人物。”
“对，就这样，多搜集情报，然后分析。”弗朗茨将照片放回桌子上，“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们去做。”
“什么事？”
弗朗茨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能，千万不能暴露是我们在支持他们，懂吗？”
“什么？呃，陛下，我有点搞不懂，就不暴露是我们奥地利帮的忙，那么新政府也不会向我们靠拢啊。另外，我们也是在拨乱反正，伊莎贝尔女王陛下的统治已经天怒人怨了，不仅进步派、民主派的人反对她，还有很多保守派贵族厌恶她，农民、工人、商人，就没几个喜欢她的，可能军队里面喜欢她的人有一些，但是大部分还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的，表明奥地利支持，有什么不对吗？”
“我亲爱的伊格纳兹，你要明白。”弗朗茨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们是君主制国家，我们和西班牙现任政府的关系尚可，别忘了多米尼加也是从西班牙那边拿到手的，要是没有他们提供的城防跟要地分布图，帝国还没有那么简单得到伊斯帕尼奥拉岛，获得在加勒比海的支点。”
“所以？”雷纳仍然不解，他认为过去的合作不应该阻碍奥地利追求更大的利益。
“所以，我们明面支持一个推翻合法君主的叛乱，会给其他君主制国家错误的信号。”弗朗茨皇帝在房间里踱步，“想想看，如果奥地利公开支持推翻伊莎贝拉，那么其他国家的反对派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连保守的哈布斯堡都开始支持反抗君主的行动了。”
“但是陛下，西班牙现在的情况特殊...”
“伊格纳兹，政治从来都是特殊的。”弗朗茨打断道，“今天我们以'特殊情况'为由支持西班牙的叛军，明天普鲁士就可能以同样的理由支持匈牙利的分离主义者，或者俄国支持我们帝国内的泛斯拉夫运动。君主之间有一种默契，即使彼此争斗，也不会公开鼓励推翻对方的行为。”
“可是陛下，法国拿破仑三世已经...”
“正是因为拿破仑三世等人的所作所为，我们才更要谨慎。”弗朗茨叹了口气，“你看看，拿破仑三世之前支持意大利革命，然后支持撒丁王国，最后引发了奥撒法战争，我不得不说，那次战争是帝国最危险的时刻。”
“所幸有陛下您，帝国转危为安，更加强大。”
“嗯，我可以说，正是拿破仑三世的支持革命的做法，直接危害了现在的君主统治秩序，革命是可以连锁的，一个国家的革命可以迅速传遍整个欧洲。所以，我把几个意大利公国换给了法国，并且默许法国吞并一大半的撒丁王国，当他们在当地有了利益之后，就不会支持意大利革命了，这也是帝国北意地区现在比之前稳定的原因。”
“我们需要的至少是明面上维护和保护正统主义，维持欧洲正义，这就是我们的大义所在。”
弗朗茨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维也纳城景，“我们需要在幕后操作。当叛乱成功后，我们可以迅速承认新政府，提供支持，建立友好关系。但如果叛乱失败，我们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明白了，陛下。”雷纳大公低声道。
“而且，”弗朗茨转过身来，“伊莎贝尔虽然统治不得人心，但万一她挺过这次危机呢？如果被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支持叛乱，奥地利与西班牙的关系将彻底破裂。我们在加勒比海和亚洲的利益也会受到威胁。”
毕竟世界线已经改变，虽然大概率伊莎贝尔女王还是会滚蛋，但是小心无大错，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好还是瞧瞧的做，还要嫁祸给别人。
“陛下考虑得很周全。”
“还有，塞拉诺这样的人...”弗朗茨拿起照片再次看了看，“今天他背叛伊莎贝拉，明天就可能背叛任何人。我们不能把赌注全押在这种人身上，但可以利用他。所以，接触他们，建立联系，但决不能留下奥地利官方支持的证据。记住，我们是在对西班牙未来的各种可能性进行投资，而不是在赌一场革命。”
“我完全理解了，陛下。我们会小心行事。”
“对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装成是英国人的势力，你觉得如何？”
“英国人？不，陛下，我有个合适的国家选择。”
雷纳大公继续解释道：“假如西班牙真的革命成功，那么他们肯定会寻求各国家的承认，英国他们肯定会频繁联系这很容易穿帮，我的建议是假扮成意大利革命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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