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翊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心疼,若不是那蛊虫,她一个女孩子也不会拼了命的往肚子里塞东西。
可眼下除了努力喂饱“蛊虫”,也找不到更加行之有效的办法,除非能将那项链找回来。
想到这里,百里翊将她拉了起来,慢吞吞的出了东次间,却也并没有直接回西次间休息,而是拉着她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
走着走着,他突然问道:“你那项链,是从何处得来的?”
“啊?”白玉娇吃的很饱,感觉已经撑到了嗓子眼,这会儿脑子正迷糊呢,乍一听见他问的话,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个饭量是她特地试验过的,一顿吃到正常饱足,能撑上两个时辰,白天还好说,随时感觉不对可以立即补充食物,可晚上就必须得吃到顶脖,才能消停睡一晚。
否则难不成她还得半夜定点爬起来吃东西么?
先不说这样对身体损伤更加大,万一她睡过去了没能醒过来,第二天一早起来之后却大变了摸样,该怎么解释?
百里翊摸了摸她的头,又问了一遍:“之前你不是戴着一串项链么?你说能克制你身体里的蛊虫,那项链是从何处得来的?”
“……哦,我没跟你说过吗?”白玉娇想了想,已经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提过这件事了,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互相坦白的来历,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
索性从头到尾将事情说了一遍。
“……白玉瑕?”百里翊听完之后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这项链竟然还是白玉瑕藏在韶光堂的窗棱之中。
那女人惯常神神秘秘,不曾想一个项链竟然还埋得这么深,她就没想过,万一白玉娇找不到该怎么办?
听了他这话,白玉娇忍不住笑起来:“瑕姐姐也不知道这是克制蛊虫的项链啊!她当时只当这项链牵扯到我的身世,才故意留了下来的,毕竟你知道我那个母亲林氏……”
简直一言难尽。
百里翊自然是知道的,白玉瑕“死”后,林氏发疯的情景他亲耳听过、也亲眼见到过,那时候白玉娇还险些几次在她手上丧命。
不对,真正的白玉娇已经丧命了,然后才换了如今这个。
一时间,百里翊有些想笑,他是不是还得感谢林氏,否则若不是她这般作死,也不会有如今的白玉娇,更加不会有如今的他的小娇妻?
百里翊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洁癖,但他打从心底里没办法接受这个时代的女人,那种根深蒂固的依从,比菟丝花还要来的柔弱无依。
“王爷?王爷?”白玉娇连着喊了两声,都没听到他的回应,她忍不住仰起头去看他的脸,游廊的额枋底下挂着琉璃宫灯,映出来的光是青黄色的,百里翊的脸上要笑不笑的,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着实把白玉娇吓了一跳。
她没好气的拧了他一把:“百里翊!你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呀!”
百里翊只觉得胳膊上一阵刺痛,不重,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可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惊奇了——前世今生两辈子,敢对他动手掐他胳膊肉的,臭丫头还是第一个。
他板起脸,训她:“你就这么跟你夫君说话?谁教你的没大没小!”
白玉娇顿时就要炸毛,可不知怎么的却怂了,讪讪的说道:“谁叫你发呆啊……人家在跟你说话嘛,你也不搭理……那个,你说我的项链,会不会在红拂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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