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秦妈妈的手,不容反驳的道:“带我去春晖堂,我要亲自去看看!”
秦妈妈:“……”
白玉娇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秦妈妈自知无可反驳,同时她刚刚才保证了绝不会再犯越俎代庖的毛病,哪里还敢自己打脸,当下虽然无奈,却也只好张罗着白玉娇出门的东西。
大氅、手炉、斗篷,还有皮靴子,若不是白玉娇等不及了,她甚至还想让人将软轿抬过来。
等到收拾妥当,白玉娇才在秦妈妈等人的簇拥下,心急如焚的赶往春晖堂。
……
王府的下人尽职尽责,一路上行来的积雪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路旁的石灯更是将路照的清清楚楚。
没用多久,一行人就到了春晖堂。
春晖堂的大门敞开着,隐约有哭声从里头传来,白玉娇眉头微周,却也没说什么,提着裙摆抬脚跨进了门。
穿过庭院到了春晖堂正房,那哭声就更清晰了,及至廊檐下,才看清正房外跪着密密麻麻的下人,各个低垂着头抹着眼泪,呜呜的小声哭泣着,也不知道是在哭慧太妃,还是在哭他们自己。
白玉娇的脸色又沉了沉。
她一言不发的越过众人进了屋,直奔慧太妃的内室去,一进门,就被那一双直勾勾的、死不瞑目的眼睛,吓得倒退了两步。
这眼神……
白玉娇险些捂住胸口,她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会如此的愤恨凄厉。
活人没见过,死人,就更没见过了。
秦妈妈扶着她,低声道:“太妃昨夜和王爷大吵了一架,还受了伤,看过大夫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她发了好大一通火,下人们也不敢去打扰,早晨太妃没起来用膳,中午也没起来,这情况在往常也有过,就没人在意,就连太妃的贴身嬷嬷也不曾起疑。”
“一直到今天傍晚,石嬷嬷的小孙子病了,她想同太妃告假,才硬着头皮进了内室,就看见太妃……石嬷嬷当场就吓晕过去了,等她醒来叫了人来的时候,太妃的尸身,早都僵硬了。”
“可那双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
白玉娇定了定神,在秦妈妈的搀扶下,慢慢的朝慧太妃的床榻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她才看见,慧太妃嘴角有干涸的血迹,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那血迹几乎成了黑色。
而同时,她的胸口,以及身前的被褥上,都有喷溅的血迹。
她只穿着中衣,头发也是散开的,脸上和脖子上还包着纱布,就这么僵硬的歪倒在**,一动不动,气息全无。
她终于确定,慧太妃,是真的死了。
可是,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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