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把她送进去,却被她小声喝止。
“你确定自己能行吗?”他低声询问。
“嗯。”
叶蔓微脸庞冒出腾腾热气,挣扎着落地,等站稳了,扶着墙壁往里走,关了门。
傅止深不放心,伫在门边蹙眉点了根烟,边吸边等她,蓄劲如弓。
一旦里面传出异响,他将做出最快反应。
叶蔓微解决完生理需求后,长吁了口气,走到洗脸台,没有放热水,只洗了把冷水脸。
冰冷的水珠,冻得她头皮发麻,也把混沌的脑子,冻得有两分清醒。
她擦干脸,扶着墙慢慢走到傅止深面前,脸色已经恢复平静。
“我去手术室外面守着小乖,他一定不会死。”
“我的小乖,不会死。”
她抬头,盯着他深邃幽墨的眸子,轻声又坚定地笑了,漂亮的水眸,闪耀点点光彩,“小乖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器官衰竭症,每一个你不回家的夜晚,你不知道,他有多坚持。
因为坚持,因为爱着所有人,所以,他会活着,一直活下去。”
头顶是一盏水晶吊灯,照着她眉是眉,眼是眼,整个人从头到脚闪闪发光。
如果小乖这一关挺不过去——
这个活色生香美到发光的小女人,会打击成什么模样,他无法想象。
“对,我们的小乖,一定能够活下来。”
傅止深垂眸,牵起她的小手,放到薄唇边,虔诚柔吻。
“老婆,等小乖全愈了,我们一家五口去影楼拍套全家福,可好?”
一句“可好”,小心翼翼。
拍摄全家福,更是小乖多年的梦想。
叶蔓微眼眶顿时濡湿,终于定睛认真看了他一眼。
许是太过担心她,他起了一身汗,特意解开几颗纽扣,胸前的衬衫敞开,淡粉色刀疤狰狞交错,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她睫毛微颤,那天医院长廊,为了救她,刘瑞握着手术刀在他胸口捅进去又拔出来的那一幕,霎时重现。
她是医生,比普通人更知晓,刀子捅进心口,该有多疼。
叶蔓微盯着那道疤痕,心口一痛,一软,硬不下心拒绝,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好。”
笔挺修长的男人,顿时笑了,笑得霁月芳华。
叶蔓微怔怔的,到最后,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不断刷屏。
撇开他残忍冷血的性格不谈,他真的很好看。
半晌后,她从男人的美色中回过神,脸红了红,赶紧转身往外跑。
每次看他笑都会看呆,丢人丢大发了。
傅止深容色焕发,薄唇噙着笑,不急不慢,跟在她身后。
*
与此同时,关押吴刚的那间病房,除了温然,再没有任何人。
空****死寂一片,仿佛被遗忘。
她缓了很久,等脖子的掐痛,逐步消散,才从墙角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床边,按照吴刚被拖走前的指示,直接翻出枕套里面凌乱写了一串手机号码的纸条,脸上露出诡异笑容。
“止深,想利用吴刚的肝脏,救小乖不死达到破镜重圆的目的?”
“呵呵,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温然歪着脑袋,冷笑嘶嘶,笑眯了一双漂亮的眸子,两根纤细手指,从皮包里翻出手机,按照纸条上的电话,立即打出去。
“听着,我是吴刚的朋友,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但这个手机,是吴刚给我的。
吴刚在市内医院顶楼手术室,正在被海城傅家的傅止深开膛取肝。”
顿了顿,她接着添油加醋放猛料,“想救吴刚,就马上赶过去,不然,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完,她刻意等了等。
三十分钟过去,她还是没有等到那边给她只言片语的答复。
只听见听筒传来呼吸急促的喘息声,声声惊耳,很快,通话就被挂断。
接电话的人,全程一言未发。
温然阴下脸,有种被蔑视的感觉。
“毫无素质,什么人啊!”
她森森咬了咬牙,再次拨通那一串陌生的号码。
嘟嘟嘟的,一阵盲响。
显而易见,要么她被拉黑,要么对方关机。
温然攥紧手机,怒得差点岔气。
如果不是吴刚恰巧成为止深与叶蔓微那个贱人旧情复燃的关键,她才懒得去管吴刚的死活。
但是,吴刚阴狠缜密,不可能留个没用的号码给她。
号码的主人,一定有办法可以阻止捐肝救小乖这件事。
不管了,她必须去医院看看。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总该为她以后的幸福,拼死搏一搏!
温然瞪着一双赤红怨恨的眸,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补妆,直到素白的脸恢复精致优雅,才拎包出门,款款走进电梯,直奔医院大门口,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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