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腌了一罐脆青梅，听明羽白突然意识到自己老了，江凡一扫阴郁哈哈大笑：“前几天少言说你是老了越发惫懒，那会还打死不承认自己老了。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突然就觉悟了？”
明羽白很一本正经地叹起气来：“再有个三个月的功夫，青芜都该及笄了。时间怎么能过得这么快？”
江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及笄之年都可以出嫁了！你说这双河村的臭小子就没有人能配得上咱家青芜的，这事可得跟老秦好好商量商量了。”
江凡是个想到什么就想去做的人，想到青芜的终身大事，立马就要跑去地头跟琴永安好好商量商量。
江凡风风火火地出门了，明羽白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今天天气阴凉，倒是适合出去走走。
青芜正在张婶家学绣花，说起来她对刺绣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可是村里的快及笄的女孩子都得去学，她若不去，定然会让师父门招惹口舌。
再不情不愿，青芜还是耐着性子一针一线绣着。低着头绣了大半天了，这功夫她都能给大师父煎出三碗药了。
“青芜，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你瞧瞧你绣的这对鸳鸯，鸳鸯就该相依相偎，你这对鸳鸯怎么看起来有仇似的大眼瞪小眼？”
张婶指着青芜的绣布狠狠批了她一顿，其他女孩闻言也凑过来瞧了瞧，一瞬间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可都是马上要及笄的大姑娘了，这样的绣工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姑娘们，及笄便代表着你们到了婚配的年纪了，绣活做得好，你在婆家就不会被看轻。”
青芜不以为然，村头的萃心姐姐女红一流，可她在婆家还不是天天被欺负？
“那不嫁人不就没人能欺负了吗？”青芜站起，这问题让张婶真想好好罚她。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姑娘大了不出嫁留在家里做老姑婆吗？你自己不要脸面，家人也不要了吗？
青芜歪着脑袋想不通，她不嫁人师父们会不高兴吗？
张婶长叹一声拍拍青芜的后背，这丫头没有娘，那些当师父的又怎么好跟她说这些体己话，也就不奇怪她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来。
“就算你的那些师父们舍不得你出嫁，可是别人的唾沫星子会淹死他们的。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留在家里，家里又只有三个老男人，有些人嘴臭还不知道会说出多龌龊的话来！”
张婶尽量说得委婉，可又担心太委婉青芜不能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的确，青芜被张婶的那‘老男人’的形容给愣住了。
低声细语道：“我两位爹爹不老……”
张婶耳朵好得很，立马接下话：“快三十一了还不老？若是换个成亲早一点的在这个年纪都差不多可以做爷爷了。”
青芜讪讪一笑，想到明羽白满地追着孙子喂饭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小爹爹他们……明明就还很年轻。
刚刚才问过江凡自己是不是老了，没想到出门过来看看青芜，竟然正好听见张婶在大肆编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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