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候是真正的武将,没有文臣那样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从他祖上开始就是这样,一心只要保家卫国,没有勾心斗角。
就是说话行事也是直来直往,所以他在朝中很是不得人心,毕竟大臣都是要面子的,谁都不喜欢跟一个不懂委婉和客套是何物的人做朋友。
陈非忆已经完全明白皇帝的意思了:“所以皇上是怀疑,令镇南候招安山匪的人是……摄政王?”
成景帝点点头,除了他,他想不到还能有谁能做到!
陈非忆却陷入了另一个问题里,说起来摄政王是太后加害的,而他又一直被追杀,难道他真的可以以德报怨来帮皇上吗?
陈非忆不得不把皇帝点醒,如今的摄政王已经不是当初的摄政王了。中间不只是隔了十一年的时间,还隔着血海深仇,皇帝不能再想从前那样信任他了。
成景帝看着夕阳西下的余晖,即使余晖已经快消失了,可落在掌心他还是能感觉到那温暖。
“也许,一直都是我们想错了。摄政王的确不是当初的摄政王,可明羽白依旧是当初的明羽白。他姓明,他是先帝亲弟弟,也是宣国的皇子、宣国的王爷。”
陈非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摄政王的威名在宣国如雷贯耳。当初民间的确流传出一种说法,百姓只知摄政王不知皇帝。
这样的话的确是不容于世,陈非忆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皇上,您是觉得镇南候这份密折,是摄政王的意思?”
成景帝回过头,眼中透着欣赏,真不愧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洞察人心的确很准确,成景帝想陈非忆会这么觉得,看来他也认同这份密折是明羽白的意思。
“其实如果皇叔不想让朕知道虎跃山有他出手,镇南候大可不必发这份密折,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至于虎跃山,我也觉得是他们故意留下了破绽。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皇叔在告诉我,他也想见朕一面。”
成景帝眼中透着光彩,似乎已经看到了明羽白的身影。多少年来,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炙热过。
陈非忆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他在想这皇上的推论究竟有几分可靠。
所有的问题大概上都要回到一个原点上,那就是摄政王究竟为什么突然从平麟回到了宣国?一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不得不回来。
可从他一回宣国就直奔虎跃山来看,难道他只是为了镇南候?
不可能!堂堂镇南候难道连剿匪这点小事也需要让表面‘已故’的摄政王不远万里赶回来吗?而且,若是摄政王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连刀都快拿不动了,所以就算是镇南候向摄政王求助,他最多也就是回封书信指点一二。
这样才是最合理的,然而随着摄政王的归来却显得都不合理了。
他不仅回来了,而且直接去了虎跃山。一个在现场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人,除了出谋划策还能做什么?
“皇上也许说得对,摄政王此举却是耐人寻味。属下现在更倾向于一种结论,那就是摄政王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应该事关宣国存亡!”
陈非忆也被自己这个结论给吓到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危机才会让摄政王连仇恨都放下回回到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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