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随从的大声斥骂,青芜脸上却还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青芜也不看那随从,反而是对义王道:“不知羞耻不可怕,可怕的是讳疾忌医!”
义王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换上了一副审视的目光:“本王就给你证明自己不是骗子的机会。”
他说完又望向还在抽泣不知所措的小乞丐:“小孩,你带路,让她去给你娘治病。”
小孩带着他们拐了两个弯进了一条小巷子,没想到前街一片繁华的大宅子,深巷后竟然是穷困潦倒一排茅草屋。
小乞丐引着他们走到了一顶草屋前,说是草屋,其实就是个草棚。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气息弱得几乎不可探。
青芜观察了一下她的面部,随后把脉。动作很娴熟,还真不像是演的。
还没义王开口,青芜已经掏出了银针在妇人头部手背上几处穴道扎了下去。银针在她手中轻轻地揉了揉,眼看妇人刚才还紧闭的双眼突然颤抖了几下。
还有救,青芜又下了三根针,过了一会起针后妇人便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小乞丐忙着跟母亲解释:“娘,我给您请来了大夫。”
青芜笑了笑:“这病是日积月累的,想要完全痊愈需要时间。”
妇人给青芜磕了头,然而却拒绝了:“我们没钱买药。”
青芜没有说话,转身走到墙边,随手撤了一把野草:“你们看,这叫棘草,随处可见。不用去抓药,只要在路边就能采到。药量是一剂五钱,三碗水煎一碗。两日后便会初见效果,一个月定能痊愈。”
两日后就能见效果?妇人惊喜地看着青芜:“这……这是真的吗?我这头疼的毛病,真的可以治好吗?”
妇人不太相信,义王也不太相信。小乞丐却好像很相信,拉着母亲的手道:“娘,刚才道姑姐姐只用几根银针就能让娘醒过来,可见道姑姐姐是真的很厉害!”
小乞丐这么一说,义王倒是回想起刚才青芜施针的手法了。干净利落,虽然他并不懂医术,可府中的大夫也经常给他施针。他敢肯定,他府中大夫的施针手法还没有青芜精准。
他倒是也挺府中大夫说过,施针要精准地掌握每个穴道的位置,还有掌握下针的力度。没有个几年的扎实功夫,下针是不能做到干净利落的。
这小丫头是真的懂医术,义王在心里已经肯定了。
这会又想起她刚才在王府门口说的话来,他已经这岁数了,别人早就子女成群,而他却后继无人。
他也怀疑过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娶了这么多小妾,结果还是没有能生下一儿半女。
不得不说,青芜真是触到了他最隐晦的事。在隐晦和无后之间,他觉得或许这丫头说得没错,讳疾忌医才是真可怕。
府中大夫请了一拨又一拨,然而谁都没有办法,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不知不觉,义王看着青芜的目光变得有些炙热起来。
若是以前,碰到青芜这样的,他只会立马将她关进牢里。可眼下,他却真的担心自己百年后没人送终。
安顿好了妇人之后,青芜仰起脸对义王道:“义王现在可还怀疑我是骗子?”
义王虽然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的眼神已经承认了。
青芜拱拱手:“既然误会解开了,王爷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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