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有时候觉得，即便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无法为自己辩驳。
尤其，是在面对墨子召的时候。
她准备收回账簿的手停在半空。刚要张口解释什么，又悻悻闭上。
只见他踱步靠近，目光一丝不移地盯着她。
吓得人一动不敢动。
“公主有自己的天绘院不够，这是还想把我的石渠阁也一并占去？”
他的问题毫无道理可言。
可楚沫只能想着能为自己澄清一分是一分。
“没有，我就是听天绘院的老人说，这里可以查到些资料。”
“什么资料？”
近处看他，一张脸上都写满了不相信。
无端让人感觉到泄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敷衍道：“就是一些曾经有争议的田地和店铺资料。这些问题，想来其他几房也不会告诉我的。”
墨子召随意地拿起一本账簿。
看样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无头账簿了，书页上都有些旧了。
这些人，摆明是为难她。
视线重新落在公主的身上。
她一个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孩子，即便被太后保护得再好，也不至于看不出其中端倪。
又或许，她只是在装可怜，为博他的同情。
“你知道光是把这些无头账目理清楚，就需要花费小半个月的时间。如今你还想一并处理了有争议的房产？”
楚沫想都没想地点头。
看上去很有决心，也并未向他诉苦告状。
她跟着拿起一本账簿，侃侃而谈，“我跟你说，这事情看似复杂。”
“不过是之前记录的方式有问题。若是按照品类记录，再用年月分隔，一会就能整理出很多了。”
说着，她把今天下午的成果都拿出来，展示给他看。
一个新的本子上画着横竖线条，上面写满了字，还有最后的一个总和。
墨子召偏头看了看案几，上面即没有算盘，也没有草纸。还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自己百以内加减都算不明白。
于是疑惑，“这数字，是你编的？”
“当然不是，我算出来的。”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上面的数字，的确是她算出来的，但却是利用了她空间中储存的机器一瞬间算出来的。
所以才有如此的效率。
可如今她又该如何跟面前的人解释呢？
正要出声时，案几对面的人倒是放下了手里的账簿，“先不说这个了。”
“我之前让你处理的人，你有法子了吗？”
一听到这个，楚沫更是头疼的要命。
处理掉太后身边的齐嬷嬷，怕是比解释她如何算出这些数字还要难。
而且要做的决绝，做的不动声色。
她微微一笑，开口问：“大人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将这些账目都理好的？”
“那是小事。”
“怎么能是小事呢，这可是关乎整个墨府兴衰的大事。一日算不清楚，我一日不能安睡啊。”
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日益精进。
而墨子召充耳不闻的能力，也不断增长。
他循循往左跨了一步，似是要靠近她。
楚沫眼疾手快，也跟着往左移开一点。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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