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渐渐有了它该有的样子。
闷热无风，只有到了夜晚才稍微能感受一丝清凉。
楚沫晚膳吃了太多，便拉着蔚云出院子走走，顺便询问下齐嬷嬷的状况。
“她在城郊别院生活的不算太好。”
她淡淡哦了一声，也没多大兴趣。
蔚云还在继续，“别院里管事的，是大夫人的旧部下。她总趁机为难齐嬷嬷。不过也算好，这样一来也省得我们动手了。”
话虽如此，可楚沫清楚的知道，之所以墨齐氏那么痛恨齐嬷嬷，也是墨子召设的局。
两个人站到了废弃的池塘前。
她心绪难免感叹，转头问道：“你说，我这样做的对吗？”
蔚云向来谨小慎微，几乎不会说任何一句逾矩的话。
而今这样的问题，她更是装作听不懂。
可楚沫却挑明了问，“嫁入墨家，是太后的意思。可我如今却为了向墨子召证明自己，违背了太后的意愿。这样做，对吗？”
“公主觉得呢？”
难得的，蔚云主动开口。
虽只是一个反问，却让她回答不上来。
她静静看着这废弃的池子，想到书中自己从前的结局。
两个人，她谁都得罪不起。
没有了太后的支持，她会被墨府上下所有人欺辱。
可没有了墨子召的信任，她同样是寸步难行。
楚沫坐在废弃的池边，看着一旁俏丽的风景，她实在觉得这地方跟天绘院格格不入。
就像她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突然，蔚云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是第一次她如此逾越了规矩。
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心里充实。
“公主无论做什么决定，奴婢都会支持你的。”
顿了顿，她说的更清楚，“无论你想听从太后的旨意，监视墨大人。还是跟墨大人一起好好生活，奴婢都会为了公主，万死不辞的。”
她的话是让人感动。
可楚沫抬起手，更正道：“我只是为了让他信任我，不是要跟他好好生活的。”
“公主，有区别吗？”
蔚云竟然还敢揶揄她，楚沫的心里更是感动得不行。
虽然这个问题在她的心中依然没有答案，可她似乎不那么害怕做错决定了。
毕竟在这条路上，她不是一个人。
从池塘边站起身，她勾着蔚云的手，头也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
“蔚云姐姐，改日有时间，我们把这池塘翻新吧。”
“嗯，都听公主的。”
……
墨子召没有在天绘院里住几天，就谎称自己痊愈了，可以上朝了。
看样子是不放心陛下。
而就在他上朝的第一天，楚沫也收到了太后的召回令。
是召回，还是命令。
即便她想随便找个借口不去，恐怕也不可能了。于是，换上难得一穿的宫服，又让蔚云给她梳了个头，化了个妆。
磨蹭到晌午，才悻悻出门。
从西宫门下马车，没有了迎接她的各位嬷嬷，也没有皇宫里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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