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气得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可是一进杨府,各种上来阿谀奉承的人不少。她一一应付完,才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蔚云在旁边服侍着,也不说话。
她坐在一处幽静的石椅上,一手攥成拳头,敲打着桌子,“蔚云,你说我多冤枉。”
“我明明是好心,想着帮他把墨府的账目都核对清楚了,这样一来也方便他询查。他倒好,只觉得我在替太后办事。”
见旁边的人不说话,她仰着头又问,“你说是不是。”
蔚云却笑了笑,很是温柔。
她站到楚沫的身后,替她按着肩膀放松。
嘴里也难得低声议论:“或许大人并不是在怀疑公主。他这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
楚沫惊讶的声音,就快要响彻整个院子。
又怕把不相干的人招来,她赶紧压低嗓音问,“你说他是在关心我?那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关心。”
“公主。”
蔚云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像是姐姐一般的无奈,叫人心暖。
她又带着劝解的意味,“墨大人从小就生活在艰苦的环境里,你觉得他能明白什么是正确的方式?”
其实蔚云觉得,从前的公主也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关心人。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才觉得公主不仅懂,而且做的比谁都好。
也是这潜移默化的改变,影响着她,让她如今敢如此说话。
只见楚沫再次抬起头看她,嘴上带着不服气的反驳,“我小时候的生活也很苦的。”
言下之意是,他并不值得同情和原谅。
蔚云不再说话,只是陪在她的身边,让她自己想明白。
可就在两个人休息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吵吵闹闹走了过来。
楚沫实在不愿意跟人应付,便起身藏了起来。
几个小姑娘嬉笑着走了过来,围坐在石椅上聊天。原本说的,都是些京都里奇闻逸事。
她也当作是免费听了场故事会。
没想到,很快话锋一转,逐渐变得不对劲。
“苏玫,你最近还有闲心出来跟我们玩呢?我听说陛下赐婚的诏书,不日便要送到你们苏家了。”
一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一个姑娘身上。
这姑娘穿着一袭淡紫苏薄烟儒裙,衬得肤色很白。头上珠钗适宜,既不会失了身份,又不显得招摇。
只是那张脸,实在和苏恂太像了。
让远处的楚沫也不由生出些好奇,侧耳倾听。
“胡说八道什么,还没有定下来的事情,休要毁我清誉。”
苏玫是连声否认,满脸的嫌弃和厌恶。
旁边的人却更是打趣,“还没定下呢?我听我爹爹说,太傅墨大人已经在上朝的时候提出了建议,陛下也很是同意。”
“是啊,太傅大人都开口了,这事还能有变?”
这些人不断刺激着苏玫,她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整个人跟苏恂一样,充斥着对权利的极度渴望。眼底都写满了欲望,冷哼一声,“太傅。”
“太傅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手里没有实权的公职而已。”
顿了顿,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更是嚣张,“我爹爹可是当今的兵部尚书,过些年是要做宰相的人。”
另外几个人想来应该没有她的身份尊贵,便也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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