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召微微睁眼,再闭上。张开嘴就是不耐烦,“有事快说。”
来人骨扇一收,直接抱怨。
“我好心好意在这里等你,就是怕给你惹麻烦,你倒是不领情啊。”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依旧是古井无波。
言语里,更是没有一点情面,“世子殿下离我远远的,我才最安全。如今宫里有异动,你我不适合私下见面。”
周潋的笑容也立刻收了起来。
难得严肃的小声道:“正是因为宫中有异动,我才在此等你的。”
墨子召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便也没有再着急。
只命车夫不着痕迹的在街上转悠两圈,方便两个人在马车内议事。
“说吧。”
他冷声命令到。
虽然周潋是世子,可从小到大,他最听墨子召的。
谁让他最聪明,最稳重。
周潋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直问道:“今日这宇文仲是什么意思?他们宇文家,难道不是应该最想立丞相的。”
墨子召眉尾轻轻一挑。
反问,“陛下都想得明白的事,你想不明白?”
对方冷哼一声,“陛下当然只觉得是太后想要挑拨你和他的关系。”
“可你我应该清楚,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周潋的话音落地,整个马车内陷入了凝重的沉寂。
就连云淡风轻的墨子召,也不禁皱眉。
良久后,是周潋再次打破沉默。
“太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那个心思。如今眼看着陛下长大,留给她的,只有一条路。”
停顿片刻后,他又道:“你虽有意让他们母子二人疏远,如今也确实如此。可是……”
“可是太后无论有什么样的计划,前提都是必须清理掉我。”
墨子召的神色氤氲,言语里尽是些散不去的仇恨。
对方也只是默默点头认同。
毕竟太后的真面目,他们要比其他人了解的更多。
“而她如今不惜自损八百,也要拉我下水。恐怕接下来,很有更多陷进在等着我。”
周潋接话,“什么陷阱?”
但是,墨子召却耸耸肩,一扫刚才的沉重。
仿佛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周潋知道再跟他商量什么,也套不出他的话,便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西市。
临下车前,还不忘提醒了一句,“无论太后还有什么计划,你都要记住。”
“你的府中,可是有一个最危险的人。”
墨子召以为他说的,是当年那个出卖父亲的人。
谁料他说的,竟然是,“贤仁公主。”
只是他的反应,也同时震惊了周潋。
他轻笑一声,摇摇头,想起她的时候,脸上不禁带着温润。
“她不会的。”
周潋也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又怎么会轻易对别人敞开心扉。
立刻警告,“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可是跟太后最亲近的人……”
还没有等他说完,墨子召打断了他。
“周潋,以后不许你再说她任何的不好。”
说着,他再次闭上了 眼睛,声音悠扬又炫耀,“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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