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肆，楚沫提议走一段路再坐马车。
两个人并肩走着，她才发现墨子召个子比她想象的高。
平时他总是刻意弯着腰跟她说话，难免有点误差。
如今这么走着，她的头顶刚好到他的肩膀。
于是，楚沫轻轻歪了歪，靠在了他的肩头。又用两只手，缠住他的手臂。
动作很亲昵，也很温暖。
“墨子召，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证据的。”
他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光是听她这话，就能想象得出她眸子里的坚定。
轻笑一声后，他用另一只手抚了她的脸颊。
带着点自豪地回应，“是啊，我们沫沫一定可以。”
这话在楚沫的耳朵里，竟然觉得有些敷衍。
她直起了头，拦下了人。迎着墨子召的视线，再次认真的说，“真的，我一定能帮你找到证据的。”
“反倒是你。”
“我怎么了？”
墨子召的状态看上去很轻松。
可楚沫依然担忧。再次回到刚才亲昵着的动作。
她的声音也变得没了底气，“你是不是一想到十年前的事，就会不开心啊。”
他眉头一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语气更是让人察觉不出异样，“我哪里不开心了。”
楚沫不置可否，“你就是不开心。我虽然没有你听心声的能力。但是我好像能跟你共情。”
墨子召明知道她在撒谎。
却忍不住想在她的面前卸下一切防备。
想展现出他的软弱。
哪怕只是片刻，那也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唯一一次。
“嗯，我很难过。”
她还张着嘴，思考着应该怎么撬开他的嘴，没想到对方自顾说了出来。
“我很少会想起他们。在小一些时总想起，心情受到了影响，做什么都会被影响。”
墨子召怕她跟着难过，再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所以后来，尽量不想了。也就好多了。”
楚沫却觉得，这压根不是解决的办法。
她偏头看着他，淡淡一句，“可是若连你都不想他们的话。那这世上还有谁会惦念他们呢？”
他瞳孔一颤。
这话，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更没有人教他。
“墨子召，以后你随便想他们。有我陪着你，你要是心情不好了，我给你糖吃。”
楚沫抬了抬眉毛，“我空间里，存着好多好吃的。都给你吃。”
能让她连吃的东西都分享出来，那是一心一意想让他开心。
墨子召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将她牵得更紧。
两个人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着。她又忍不住好奇问，“墨子召，为社么刚才周潋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在酒肆时，她似乎还有很多疑惑。
但因为时间紧迫，她也没有问出来。
现在得空，好奇心又一次漫溢。
“我做太傅之时，陛下才刚满四岁。若是生于寻常人家，正是天性释放之时。”
“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他像个小大人。”
楚沫努力回忆着小皇帝的形象。
不免颔首肯定，“确实，人小鬼大的。”
她的话逗笑了墨子召。
“所以我立誓，要好好教育他。前尘往事本就同他没有关系，我希望他在我的引导下，能成为一名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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