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到很多情感,实在有些复杂的厉害。
即便是他,竟也一时间读不出来。
于是,他又柔着声音问了一句,“失败了?”
墨子召眉心逐渐紧凑在一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忧愁。
顿了顿,他只给出了安慰,“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再找到其他证据的。”
“今天这样的冒险,还是算了。”
“你听见了。对吗?”
楚沫定睛看着身前的人。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看到有人移开了视线。
墨子召从不是会心虚的人,这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沉着声音,“你都听见我心里想说的了,是不是?”
【证据就在我的手里,可我却摇身一变,成了一切的罪魁祸首,成了你的杀父仇人。】
这话,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平静的想着。
因为她开不了口。
所以只能用这种懦夫的方式来让他知道。
楚沫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丝的安慰。
可是,他却低着头。
良久后,墨子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一句,“我去跟陛下请安。你先去马车里等我。”
说罢,他转身便离开了湖心亭。
他一走,蔚云从一旁走了出来,还穿着和她一样的服装。
满脸担心的说,“公主,您刚才没事吧。看你迟迟未归,墨大人差点去找你。”
“公主您没事吧?”
楚沫偏头看向她时,眼眶里含着盈盈的光。
是湿润折射而来的,没有亮度的光。
看的蔚云越发紧张,“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收回视线的同时,一滴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楚沫并没有等墨子召,而是自顾坐着马车回到了天绘院。
虽然表面上努力佯装着一切安好,可是心里的害怕和难过,在一点点的扩大。
起居录上的写的很清楚。
贤仁公主在墨山来宫中受封之后的第二次,也就是太后同时召见了墨子召母亲的那次,见到了墨山。
而后记录上说,公主捡到了墨山遗落的一封信。她追着人来到了宣政殿,并将信上交给了先帝。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她不得而知。可真相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
因为她给先帝的信,让他误以为了墨山有造反之心。而后,才有了其他的阴谋。
贤仁公主便是这一场巨变下的开端。
她一手造成了数人的悲剧。
这其中,便包括了墨子召。
那些所谓安慰的话,在此时此刻,也没有了意义。
无论她是楚沫,还是贤仁公主。只要有一天她还顶着这张脸,这个身份在墨府。
那么一天她就是贤仁公主。
楚沫心里的愧疚不知从何而生,却久久散不开。
她侧躺在**,被子团在了怀里。紧紧抱着,似乎想从这里得到一丝安慰。
突然,身后有人轻轻抱住了她。
那个身子压着她的手臂,整个人像是一个铠甲一样,保护者楚沫的后背。
“不是说了让你等我,怎么自己先走了。”
这一声,她的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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