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望一眼后,相视一笑。似乎彼此都能懂老太太的深谋远虑。
他说了一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奶奶若不是知道这戏子是个薄情郎,又怎么可能真的阻拦呢?”
楚沫也很赞同。
安静了片刻之后,她又发问,“那生下了许骞以后呢,还发生过什么吗?”
“许骞在府中可谓是受尽折辱。大伯的两个孩子,哪怕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也好过他一个私生。”
她耸肩笑了笑,“还有一个远在北漠的哥哥。更是高低立现。”
被她那么一夸,也没见墨子召的脸上有什么笑容。
他只是喝了一口茶,循循而道:“所以,他从来不会跟人提起自己私生子的身份。”
“那三姑姑呢?她就任人这样欺负她的孩子。”
这一问,对方突然安静了。
他似乎是在回忆。
不一会儿,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困惑。
偏着头,“说来也奇怪,听奶奶说,她生下许骞之后,不仅不像从前那么闹,反而有意疏远许骞。”
“那她终日都在干什么?”
“整日在房间里绣花练字。同未出嫁的闺阁女子一般。”
楚沫眉头始终紧促在一处,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若说大伯院中因为人多关系复杂,可一切都是循规蹈矩的故事。
反而是三姑姑,实在是令人想不通透。
墨子召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可京都里人人都知晓此事,也没有敢上门提亲。”
“直到太后在出事之后,突然赐婚。”
楚沫自己坦白,“我查过,许家不过是幽州一个普通商贾之家,这种家世背景,竟然需要太后锡婚。”
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她如今倒是诚实。
这他当然也明白,可是又能说明什么呢?
楚沫厉声分析着,“墨家出事后,她立刻带着许骞离开了墨家。嫁入幽州许家,却在婚后三年,才生下了许蕊。”
“若是她有意疏远许骞,那我觉得,她也未必喜欢许蕊。”
她想起去过那个院子两次,每一次都是许蕊一个人伏案读书。
墨子召没有评价什么,他说起了另一个她一直想知道的事。
“在我坐上太傅之位后,分别去了青州和幽州,威胁他们回京都。大伯倒是很害怕,直接答应了。”
“可是姑姑并没有立刻答应,反而一直拖到了许蕊大一些,才回来的。”
她打了一个响指,“说明,她其实根本无惧你的威胁。”
也不知道这究竟该开心,还是该担忧。
总之他眉头也跟着紧簇在一起。
突然,听见楚沫重复了一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为之计深远……”
不知道重复了几遍,她终于看向了墨子召。
眼底有些犹豫,但嘴上还是脱口而出。
“你说,若三姑姑就是当初背叛墨府的人,目的除了报复墨家以为,还能为许骞在太后那里谋得一个好前程。”
“这样说,你觉得她会那么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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