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开口就这么欠揍，和他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称。
顾相思撇了撇嘴，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呦，无境高僧醒啦，怎么人人都在佛前诵经焚香，高僧却躲到这里偷懒打盹？”
无境听到她这么说，不恼反笑，“施主为什么觉得贫僧要在佛前打坐？”
“和尚不都是佛祖的信徒吗？不在佛前难道在这树下？”
“佛在心中，不在眼前。”
无境说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拍落僧袍上的落叶，带起了一阵习习凉风。
“季氏的棺椁明日午时可以下葬，地方就在芦银山，到时候会有人引路的。”
司寒珏点点头，这些事情他不用操心，无境办事他向来放心。
无境见两人脸上阴云沉沉，便知道还有事。
“还有什么事？”季氏这点小事还用劳驾司寒珏这尊大佛？无境见他不开口，反倒好奇起来，“方才听小沙弥说，你来把人家守灵的人给吓得不轻啊……”
“你居然叫人偷听我们说话？”顾相思声音高了几分，生怕梧桐嘴里事情被其他人听了传了出去，这毕竟关乎声誉，甚至还关乎性命……
无境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道，“有甚好听的？无事的话，贫僧告辞了。”
他打了一个佛号转身就要走。
“等等！”司寒珏叫住了他。
他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声，立即转过身来，素白的僧袍旋了一朵半开的莲。
“你看看，这上面的纹饰，你可知道出自哪里？”顾相思把镯子递到他面前。
原本暗淡无光的手镯在阳光下一晃身，登时就迸射出光亮，刺目的光闪了一下她的眼。
无境接过那个手镯，借着阳光轻轻地转着，阳光一半被釉质的表面反射到无境的衣服上，一半被镂空的纹饰吞了进去，细碎斑驳的光影在无境的衣服上构成了衣服奇崛诡异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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