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雯?药好了吗?”
顾相思坐在绣墩上,看着手里已经裁了一半的孩子的衣服,眼泪无声地就滚了下来。
她怕被人瞧见,连忙抬手擦了,又叫了一声冬雯。
冬雯应了一声,正准备推门进来,便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自己旁边。
“王爷!”
司寒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冬雯把手上的药碗给他。
他摆了摆手,让院子里的人连同暗卫们都撤下,面色沉重地看着手里的墨褐色的汤药,眸子里也浸满了苦涩和酸楚。
相思,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
半晌,他推开门进去。
顾相思背对着屏风,手里仍旧拿着那件孩子的衣服,上面已经修好了一个“福”字。
听见门响,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眼睛却仍旧盯着它。
“把药放那,出去吧。”顾相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仿佛被人踏过,被巨石碾过,疼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手里的针也拿不住了,顾相思猛地将自己的手按在绣筐里,急急地吸了两口气。
眼睛再一次湿润了,顾相思连忙闭上眼睛,生怕它流出来,一手按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在感受一下那块心肝肉最后存在身体里的感觉。
孩子,母亲对不起你,不是母亲不要你,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她甚至觉得自己和顾芊璇一样的残忍。
猛地,两颗豆大的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被灼得生疼。
“怎么了?是身子那里不舒服吗?”司寒珏的手紧紧握着那只碗,仿佛那一只碗有千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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