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么会有粟米的?”
祥嫂双眼放光地盯着铁锅惊呼一声,看向花漫雪和林哥。
林哥抿嘴笑着,眼神示意看向花漫雪,但是他没说话,因为有很多人也闻到了香味,都瞪着眼睛盯着林家的大铁锅呢。
祥嫂立刻明白自家男人的意思,这些粟米是小娘子的。
现在都在逃荒,也许其他难民身上也藏着粮食,可是那些人都自会留着自家人吃,哪里会拿出来与别人分享?
可是小娘子却大方地拿出来这么珍贵的粮食,跟他们一家人分享。
这是占了人家多大的光?粮食,可是救命的东西啊!
祥嫂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和林哥饿几顿没事,可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小栓子才三岁半,这一路上吃不饱,又颠沛流离的,孩子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可是因为缺少食物,身体才一丁点大。
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是家里实在是没有值钱的东西,让孩子吃上一顿有粮食的饱饭。
今晚,小栓子就能吃上一顿粟米饱饭了,她能不感动嘛。
“煮好了,林哥可以盛粥的碗?
花漫雪放下树枝,扭身看着林哥问道。
林哥翻腾着三轮车上的一堆杂物,在里面找出三个竹节做的简易饭碗和一把铁勺。
花漫雪真是佩服祥嫂和林哥一家,逃难带了这么多家当出来,这些东西不但不能吃,而且十分沉重。
一路上推着从北方走过来,可是件苦差事。但是看林哥一家也是穷苦人家,想必是家里这些东西也算是值钱的,都不舍得丢弃吧。
花漫雪盛了三碗粟米野菜粥,分给祥嫂和林哥,自己也端着一碗,折了两根树枝,就当是筷子了,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坐在地上,捧着碗,刺溜刺溜地喝了起来。
锅里还有不少粟米粥,继续散发着香味,周围那些难民闻得直吞口水,有些人肚子实在是饿了,便凑了过来寒暄。
“林家嫂子,没看出来啊,你们还是家底殷实的人家,竟然吃上粟米粥了。”
“是啊,现在能吃上粟米粥的人家,可不是一般家庭,没想到你们这么不显山不漏水的。”
“怎么看不出来,你们看祥嫂一脸的富贵相,林家大哥仪表堂堂的,肯定是大门大户家出来的,这粟米粥真香啊,煮这么一大锅……你们能吃完吗?”
“天啊,锅里好像还有肉啊,我闻到肉香了……”
随着惊呼,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目光,闻着空气里的米香,肚子更饿了,刚才煮的野菜汤,清汤寡水的根本不顶饿,两泡尿就又饿了。
一群人围在林家人面前,看着三个大人,一个孩子,都在美美地喝着粟米肉干野菜粥。
还有人盯着铁锅里剩余的粥,心里琢磨着是要掏出几文钱来买,还是直接动手抢?
兜里仅有的十几文钱,落脚了还有大用处,直接抢的话,对方只有三个人,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甚至有人,厚着脸皮,想要白嫖一碗粥,凑到跟前,扮可怜。
“祥嫂,我看你锅里还有好多粥,能不能施舍几口给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小,跟你儿子差不多大,不禁饿。”
“是啊,我家丫头六七天没吃过一粒米了,你看这小脸都是菜青色了,你行行好,省出几口给我家丫头吧?”
“祥嫂,碗底那口给我就行,我家老太太饿得双眼发花,都晕过去好几次了。”
正在小口小口吃着美味粟米粥的祥嫂,也是个心肠软的人,听到这些人在她耳边楚楚可怜地央求,心肠立刻软了,抬眼看向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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