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元灵儿将衣物换好,她按照记忆辨认去时的路,最终站定于容玉房门前。
元灵儿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走进去,余光扫到了躺在**闭着眼睛的容玉,开口道:“我昨晚已为他镇痛,但治标不治本,他体内的毒很难被全部祛除。”
容墨沉下了脸,他的手放在被子里,抓着容玉掌心微湿的手,缓声说:“不论如何,你必须治好他。”
元灵儿皱了皱眉,迈步走过去时侧头与容墨说:“请你先站起来,我要查看病情。”
容墨维持着先前的动作,盯着她的眼睛看了有三秒,他最终松开容玉的手,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元灵儿很满意地勾了勾唇,一屁股坐到容墨先前的位置,把容玉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些,又轻柔地把他的手拉出来,准备看看他的伤势。
容玉在麻药的作用下已经能够安稳地入睡,但他睡眠到底很浅,元灵儿轻轻碰他一下,容玉便睁开了眼。
当他看到来人是元灵儿时,什么也没说,顺从让元灵儿把他的袖子折起来。
元灵儿见他的伤已经结了痂,伸手往他的额头上摸去,收回手时说:“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体温耶正常,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该怎么把毒素彻底去除?”容墨问。
元灵儿视线停留在容玉的脸上,启唇说:“恕我没有能耐将他体内所有的毒素排出,我再怎么能耐,也无法做成这件事。”
“如果我用你的血呢?”容墨说过,“能不能去毒?”
元灵儿神色一滞,她把头扭了过去:“又要放我的血了?我便明确的和你说吧,他用我的血只能缓解症状,更别说我的血还是有限的,你若是想让容玉携带着这些毒素过完余生,便尽管来取我的血吧。”
容墨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才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容玉听着他们谈话,却没把眼睛睁开。他听着元灵儿的言语,就像是在听一场对命运的审判。
元灵儿有些于心不忍地看着容玉,事实上她也无法帮容玉将毒素全部排干净,她委婉地说:“你另请高明吧。”
容墨眼神瞬间变了,他神情恢复了元灵儿从前所见到的阴狠,缓慢道:“那便取你的血,延缓他的生命吧。”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元灵儿回道,“我不擅长这方面,也并未给他宣判死刑,你真为他担心,便自己去找神医来治。我能缓解他的痛苦,但去毒这方面,我根本不擅长。”
元灵儿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也放的很低缓。她此刻不想和容墨起冲突,她知道容墨一旦生气,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你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吗?”容墨忽然说。
他的语气带了分压抑的愤怒,仔细听后,又能察觉到一丝悲痛。容墨的眼底隐隐约约多了分猩红,直勾勾地盯着元灵儿时,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对方撕碎,咬烂。
元灵儿脑中迅速闪过一些零散的片段,她看到记忆中的自己拿出瓷瓶,倒进面前可口的饭食里,接下来记忆便出现了断层,她有些发晕,扶了扶额,问:“是谁……?”
“你。”容墨把这个字咬碎了,眼神犹如淬了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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