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儿拿不准,她说道:“后续如若还要找人生产药汁的话,必定要把成本算进去,但我的心理价很低,我想让京城每一个百姓都能吃上药。”
她抬着眸子看着容墨,话语里充满了暗示意味。
元灵儿不想亏本,况且她也没钱可亏,她浑身都家当也就只有那个连药都拿不完整的实验室。
所以元灵儿第一时间想到了容墨,她知道这个男人在任何方面都会给她提供很多帮助。
容墨看出了她的意思,他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接触到元灵儿澄澈的目光后,到了嘴边的话不自觉的生生拐了个弯,最终变成:“你想说什么?说出来我听听,或许我能帮上忙。”
元灵儿神色一喜,她顺势说道:“我需要王府给我提供帮手,同时由你去打通供货渠道,我想以最低的价格收到最好的草药。”
这两个要求都不难,容墨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元灵儿观察着他的神色,见对方将这两件事都应了下来,不免更大胆了一些:“收益我们五五分成,但是在这期间,我可以随意进出王府,且你不能对我的行动过问。”
容墨听到她这个要求时,不免微愣:“五五分成?”但他的重点又随之转到元灵儿的有一句话,“不监视你可以,且你现在本来也可以随意进出王府,你提不提这点要求,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元灵儿咬了咬唇,没去管他后一句话,而是问道:“你是觉得五五分成太少了?”
容墨现在开始怀疑元灵儿是不是天生不适合做生意,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笔赚大钱的生意,只要元灵儿把药价抬高,也不缺买药者,还能赚的盆满钵满,可她却偏偏把价格压低,还说要要与他五五分成。
容墨是精明的商人,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局面对他来说很有利,毕竟他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分成,但他的本心又告诉他,这种法子对元灵儿这个创始人来说太不公平。
于是容墨的情志战胜了理智,他说道:“不少,而且太多了,”容墨看着元灵儿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语气略微有了些缓和,“你不会谈生意,便不要谈,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能给我对半的分成,你累死累活又赚到了什么?”
“我不是在怜悯你,我只是替你觉得有些不值,恰好你也帮过我,五五分成便算了,三七分倒是可以。”容墨说。
元灵儿没想到容墨这么好说话,还处处替自己着想,她伸手挠了挠耳朵,轻声道:“目前我和宋池只能保证药物的质量,却不能保证数量。我身无分文,既然你愿意帮我,我也愿意给你更多的酬劳,仅此而已。”
元灵儿不喜欢欠别人的,况且她现阶段不需要钱,相比起钱,她也许更享受治病救人的过程。而容墨的一番话的确打动了她,不过为了日后的长远发展,元灵儿愿意牺牲眼前的一些蝇头小利。
容墨看出来对方是执意这么做了,但他从来就没有缺过钱,因此有提醒了她一次:“你还有一次可以反悔的机会。元灵儿,这是你第一次做生意吧?别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我知道,”元灵儿勾唇说,“你很了解我么?我早就不是先前你所认识的那个元灵儿了。容墨,人是会变的,我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除非我乐意。”
“千金难买我乐意,你不懂吗?”元灵儿直起了身,她一双眸子盈盈地看着她,好似要望进他心底。
容墨猝不及防心神一震,他垂下眼帘,匆匆别开了视线:“……你乐意就行,我只不过是劝你。”
“谢谢你了,”元灵儿笑了笑,她不打算再与容墨说下去了,而是径自走到门边,把门拉了开来,“这次我是真要走了。”
容墨看着她,点了点头。
元灵儿倒是一点都不留恋,她走出王府大门,猜测宋池现在应该还没回客栈,就又折返到宋池的居所,抱着手臂在楼底下喊他。
宋池听到元灵儿的声音,愣了愣,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探头往下看。
元灵儿与他招了招手,同时道:“下来干活了。”
宋池在窗边停留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只好出门。
元灵儿就在底下等着他,宋池的眼睛紧盯着元灵儿,似乎是在观察什么,其目光之灼热让元灵儿有些不自在,她皱了皱眉,慢下了脚步:“怎么了?”
宋池目光似笑非笑:“想不到你居然能完好无损地从王府里出来,我还以为你今日要折损在王府。”
元灵儿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宋池看她一眼,同时加快了行走的速度,边走边道:“那时候容墨来找你时,那眼神看起来要把你抽皮扒骨似的,啧啧,”他回想起那时的事情,仍觉得有些后怕,“我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过那种表情,你能活着走出来,真是个奇迹。”
从前的元灵儿最是好男色,光是面首就不知道豢养了多少个,而容墨也是他们那群面首里最权高位重的一个,宋池性格虽乖张,却也不敢随意招惹他。
容墨从前在公主府的时候甚少动怒,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出尘的和尚,一点儿喜怒哀乐都没有,活的没滋没味的,这还是宋池第一次在容墨脸上见到那种表情。
元灵儿像是有些反应过来了,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宋池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传闻都说你变了,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你是不是要把药全部给容墨?不然我真的想不出他能这么轻易放你走的理由。”
“你猜对了一半。”元灵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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