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看向她的脸，这才发觉对方的眼睛很肿，眼睛周边红红的，有点像一个桃子。
平常的元灵儿骄矜惯了，如今眼睛这么红，让容墨联想到了人畜无害的兔子，于是元灵儿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她说话时也不似往常那般粗犷。
……至少在容墨看来，元灵儿可以用“粗犷”一词来形容。
容墨也上了马车，坐在元灵儿的对面。马车厢有些逼仄，容墨的腿都伸不太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元灵儿的眼睛，才终于开口问道：“你昨天哭过了？”
元灵儿头靠在座椅上，还想补补觉，而容墨问的又有些突兀，她闻言微微睁开了眼：“我为什么要哭。”
容墨有些不耐：“我怎么知道。”
元灵儿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隔着眼帘轻轻看着他：“那就别问。”
容墨被她的话一噎：“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肿？你还说你昨天没有哭过。”
“我是没有啊，”元灵儿知道自己眼睛肿，她用手缓缓覆上眼睛，感受着眼睫毛在手掌间的扑动，“就是这几天用眼过度，虽然看起来是有点骇人。”
她说完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巴掌大的脸也跟着埋进手掌，只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暴露在容墨视线下。
他忽然就说不出话了，容墨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脊背靠在座椅上，身体也随着马车颠簸而晃动。
最终，容墨憋出一句：“也没必要挡着眼……我又不会笑你。”
元灵儿纹丝不动，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谁说我是怕你嘲笑我才这么做，问眼睛同，在找一个能舒缓眼部疲劳的方式。”
容墨听她说着，一边伸手拉开了马车的窗帘子，帘子外是京城的小街小巷，偶尔有点凉风吹进来，把元灵儿头上的细小发丝吹了起来。
容墨没有再回答她，他单手支着下巴，垂着眼睛带着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元灵儿的后脑勺，眼神也没焦距，像是在发着呆出着神。
或许是元灵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有些累，她直起了身体，头往上抬的速度有些快，导致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了容墨的手和下巴。
两人挨的近，这一次撞击也都是结结实实的，元灵儿摸着后脑被撞得生疼的地方，被痛出了泪花。
而容墨神色不善地看着元灵儿，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能被扔出马车。
为了不被扔出去，元灵儿忍着疼和他解释：“我撞上你其实是有原因的……都是因为这里空间太小了，况且我后脑勺也没长眼睛，如何能知道你就在我头顶上待着？”
元灵儿的话乍一听有道理，但容墨绝对不是一个听道理的人。他指腹按着发疼的部位，眸色阴沉沉的：“元灵儿，你要是想下去走路，便明着和我说，没必要撞我。”
元灵儿咬着牙忍着疼，她也懒得再和容墨多做解释了，反正那三瓶药还在她手上。
元灵儿还充满暗示意味地用脚踢了踢放在角落的用袋子装好的玻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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