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捶了捶仍旧有些昏沉的脑袋，他下床，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出了休息室。
办公室里，正在研究林耀白病历的林耀南和郑老听到脚步声，都侧头朝休息室的门口望去。
林耀白正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
那清隽挺拔的身影，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异常来。
林耀白看林耀南和郑老一眼，一双沉不见底的墨眸微微敛了敛。
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道，“我先走了，出来太久，安生该担心了。”
“大哥……”林耀白还没有走到门口，林耀南便叫住了他。
拧着眉头思忖一瞬，最终还是说道，“你在阳台上头痛发作，就是大嫂打电话给我的。”
林耀南话音落下的同时，林耀白浑身一震。
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心口的位置，迅速地往四肢百骸扩散。
他踉跄一下，及时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才让自己重新站稳。
郑老深叹口气，放下手中林耀白的病历资料，亦是眉头紧皱地道。
“耀白啊，你还是把你的病情告诉大家，尽快地接受手术吧。”
林耀白站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眩晕的。
耳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在不断地嗡嗡作响，郑老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感觉到林耀白的异样，林耀南赶紧大步过去，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然后，又去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
“大哥，你先喝口温开水。”
林耀白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放回面前的茶几上。
此时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苍白了不知多少。
“你大嫂什么都知道了吗？”
林耀白凝视着眼前的杯子，低沉的嗓音格外疲倦而沙哑地问道。
林耀南摇头，“大嫂什么也没有问，现在护士正陪着她在病房里。”
林耀白眉峰紧拢一下，又很快松开，低垂的双眸里，蓦然间便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不是害怕，是心疼，一种快要令他窒息的心疼！
“耀白，你八年多前发生车祸，大脑里留下血块，压迫你的记忆神经导致你失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
“应该是快六年之后，你大脑里的血块开始运动，才让你忽然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郑老身起，也走到沙发前，却并没有坐下。
而是隔着几步的距离站在林耀白的对面，定定地看着他。
继续道，“现在，你大脑里的血块移运的速度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如果你再不接受手术，很有可能半个月之后，除了频繁的头痛之外，你还会出现其它明显的症状，失明、失忆，又或者是瘫痪，一切皆有可能。”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面对郑老的话，林耀白淡定的像老那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
只再平静不过地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这种手术全球成功率，只有20%！但是你不同，我们有条件请全球最出色的专家来为你会诊，为你执刀动手术。”
因为林耀白的固执，郑老的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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