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白站着不动,反手握住安生的手臂,把她带入怀中,墨眸里,是无法抑制的沉痛。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将心里涌起的痛强压下去,俯在安生耳边。
温柔地安抚道,“安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去医院,你现在不能激动。”
安生将紧紧地将侧脸贴进林耀白的胸膛里,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而令她心安的气息。
努力将自己眼里涌起来的**,逼了回去。
“耀白,我没事,我没事了……”
“安生……”林耀白的薄唇,落在安生的发顶,轻柔的嗓音里,努力压抑着比安生更大的惶恐与不安。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忘记了你,忘记了我们一切,你一定不要难过……”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会失忆,很有可能会把安生彻底忘记掉,就连呼吸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无比沉重的痛意。
那六年,在他发生车祸,忘记安生的那六年里,安生是怎么过来的?
如今,他怎么可以又将她忘记?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着最爱的人生生一个个离自己远去一样,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
那种无助和绝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深沉的痛!最最残忍的事情!
安生紧咬着唇角,眉心不停地颤动,眼里的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滑了下来。
她却抬手,拼命地擦掉,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林耀白。
笑靥如花地道,“我不难过,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还在我和孩子身边,我就不难过。”
林耀白看着安生眼里不停闪动的泪光,那泪光后面。
明明藏着那么深的痛苦与难过,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是,他却无能力为,什么也做不了……
林耀白点头,温热的大掌,捧起安生的脸,低头,薄唇落在她的眼角,一点点吮去她脸上的泪。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
医院里,郑老看着X光片上林耀白大脑里再次移动了的血块,有些花白的眉峰,不由紧拧了起来。
他已经联系了国际上几个最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函,请求他们来京城为林耀白进行会诊。
而且,也将林耀白现在的病情,通过邮件和几个专家进行了沟通。
“郑老,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减缓耀白大脑里血块的移动吗?”
安生看着郑老,努力让自己平静地问道。
郑老深叹了口气,来到安生和林耀白的面前,并没有回答安生的问题。
只道,“我已经联系了国际上几个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他们都答应我,一个星期后来京城为耀白进行会诊。”
看到他们两个不说话,郑老又道,“根据耀白现在的情况,尽量避免坐飞机和电梯,也不要再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你是说,因为坐飞机和电梯,或者剧烈动作,会加速耀白大脑里血块的移动吗?”安生问道。
郑老点头,“不是绝对,但是会有可能。”
安生听着郑老的话,简直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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