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蘅芜皱眉,“柳眠烟是江南人士。”
蔺绍眼神一沉:“查那笔银子的来源。银子成色、字号,一查便知。另外,排查近三日进出府中的外人。”
“是!”
“还有,”他目光冷厉,“加派人手,守在蘅芜房外,三步一岗,夜间巡逻不得停。”
“大人!”慕少白忍不住,“您这是把蘅芜当囚犯护了!”
“她是我的人。”蔺绍淡淡道,“我高兴怎么护,就怎么护。”
慕少白翻了个白眼,嘀咕:“全京城都知道丞相大人独宠女官了……陛下要是听见,怕是连早朝都不用上了,直接来看戏。”
皇宫,含元殿。
早朝已过半,文武百官列立两旁。
薛离璟懒洋洋靠在龙椅上,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陛下?”太监急忙上前,“可是着凉了?”
“无事。”薛离璟揉了揉鼻尖,狐疑地望向殿外,“谁在骂朕?”
一旁侍立的内侍低笑:“陛下,怕不是蔺相和蘅芜大人没来上朝,您少了两尊吵架的活戏看,心生怨念?”
“嗯?”薛离璟挑眉,“他们没来?”
“回陛下,蔺相马车途中出事,疑似遭人破坏,蔺相已命人封锁现场,带蘅芜大人去疗伤,奏折说‘情势紧急,暂请告假’。”
“哦?”薛离璟眯眼,随即笑了,“好啊,终于出事了?本以为他们能一直风平浪静呢。”
他懒懒往后一靠,指尖轻敲龙椅扶手:“传令,今日早朝速结,朕要去看热闹。”
“陛下?”
“去查,谁动的马车。”他眸光微闪,“顺便……告诉蔺绍,他若敢借机不回朝,朕就亲自去他府上,把他俩从被窝里拖出来。”
日暮西沉,暮色染红天际,已经是傍晚时间了。
蔺绍府中,蘅芜靠在廊下软榻,手臂缠着纱布,正翻看一份卷宗。
蔺绍走来,见她又在看案卷,眉心一皱:“伤还没好,又操心?”
“案子不能停。”她抬头,唇角微扬,“再说,你不也一整天在查刺客?”
“不一样。”他坐在她身旁,低声,“你是我的人,命比案子重要。”
“那要是有一天,案子牵扯到你的命呢?”她看着他,眸光清亮。
他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那就一起死。”
她一怔。
他却笑了,抬手轻抚她脸颊:“但在我死之前,得先护你活下来。”
她心头一颤,刚想开口,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脚步。
“大人!不好了!”左一飞奔而入,“车夫……车夫在牢里上吊了!”
蔺绍猛然站起,眼神骤冷:“什么?”
“就在一刻钟前!狱卒刚送饭进去,人还好好的!再进去时,人已经吊在梁上了!一根腰带,自尽无疑!”
“自尽?”蘅芜冷笑,“谁信?这个时候死,分明是灭口!”
蔺绍眸光森寒,转头看向左一:“尸体呢?”
“还吊着……没敢放下来。”
“带路。”蔺绍抓起外袍,“我去看看。”
“我也去。”蘅芜起身。
“不行。”他皱眉,“尸体腐气重,你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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