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的，或许是阳光太暖，湖风太柔，又或许是身边人的宁静感染了他，他居然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
甚至学会了安静，盯着浮漂的眼神变得专注。
当桑余因为久坐而轻轻挪动有些发麻的腿时，他立刻察觉到，自然的伸出手，帮她揉捏小腿。
“累了吧？下次我们选个能动静结合的活动。”
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体贴。
阳光洒在他侧脸，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
春风拂面。
碎发洋洋洒洒的飘动着。
“我故意带你来这种场合？你居然不生气？？”桑余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顾砚白刚开始的确有点不耐烦的，但现在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生气，能跟你呆在一起，我很安心。”
“选我吧？我愿意为你改变。”
顾砚白得寸进尺道。
“我不。”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为自己揉腿的温柔，心里某处悄悄软了一下。
似乎也挺不错的。
音乐节人声鼎沸，强烈的音乐几乎要震破耳膜。
人群拥挤，热浪扑面而来。
桑余穿着春季的服装，一进入场地就感觉要被温热淹没。
她看向身边的顾千寒。
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衣，表情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狂欢都与他无关，像个误入嘈杂人间的神祇。
“很吵吧？”桑余几乎要用喊的才能让他听见。
为了测试，都值了。
顾千寒微微蹙眉，但并不是烦躁，像是一种本能的审视。
他低下头，清冷的声音穿透嘈杂，落入她耳中：“还好，跟紧我。”
他惜字如金。
用身体为她隔开出一个小小的安全空间，阻挡着拥挤的人流。
有人不小心撞过来，他会第一时间伸手护住她，虚环着她的肩背。
避免直接接触，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桑余被人群挤得有些踉跄，下意识抓住他腰侧的衣服。
他身体似乎微微一顿，没有推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抓得更稳。
在一个高潮段落，人群更加疯狂的涌动起来。
桑余几乎站不稳，惊呼一声。
顾千寒迅速转身，几乎是下意识用双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背脊抵挡住了身后的冲击。
这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
桑余抬头，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线，以及微微滚动的喉结。
十分的性感，神情没有一丝不耐烦，总是带着令人看不懂的冰冷。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低下头，深邃的冷眸里映着璀璨的灯光，依旧没什么表情：“你怎么样了？”
桑余摇摇头，感觉脸颊发烫。
他这才稍稍退开一点，但保护的姿态依旧没变。
他确实不喜欢这喧嚣，可她在。
他可以为了她，放弃一些规则，前提是，他也愿意。
最后是顾无殇了。
桑余拉着他进了本市最热闹的一家酒吧，点了两个男模陪酒。
灯光暧昧，音乐煽情。
两个男模很会来事，一口一个姐姐，又是倒酒又是递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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