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骞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浴缸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南夜还在挑灯夜战。
虽然说他自己看这些东西也有些吃力，可总是能大概筛查一边的。
更别说阿渊之前给他砍下去了一大半的没用文件，这会儿需要看的只是一小部分了。
阿渊看了一眼那边开着的灯，认命的走了过去。
南夜抬头：“阿渊？陆少睡了？你也快点儿休息去吧。”
阿渊和南夜其实也很熟悉了，也没客气，找了个椅子坐下。
“少爷让我过来陪着你。”
南夜眼睛亮了一些：“我就知道子骞舍不得我，嘿嘿。”
阿渊翻了个白眼：“这话还是别让少爷听到比较好，尤其是，别让沈小姐听到。”
南夜在嘴唇前拉了一个拉锁，有笑了一下，然后把面前几个想不明白的文件递到阿渊那里。
“我也只是和你说一下我的看法，不一定准确，毕竟我没少爷那种天赋。”
阿渊翻了翻文件，皱着眉头，把自己的想法和南夜大概说了一下。
他虽然没有陆子骞的那种决断力，可眼力跟着陆子骞这么多年怎么也锻炼出来了。
南夜听完了以后，目光带着点点佩服。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绕回了原来的圈子。
“这些文件全都是季惆处理的有问题的文件，他到底是……因为出身小家子所以没学过这些东西，还是真的……”
南夜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猜测季惆。
实在是他做的这些事儿，隐蔽，但是又格外的明目张胆。
矛盾极了。
你说他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吧，他全都放在明面上。
你说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有问题吧，还全都是他审批的，即便有人劝了几句，他也从来都不听。
阿渊撇了撇嘴：“这还用想吗？季家恨不得把你们家扯到地上踩呢。”
南夜还是不太理解：“可是去年季宴礼的事情还没爆出来，我家对着季家没有那么防备的，他到底为什么要弄垮我们家？”
“这对他完全没有好处，要知道在出现私生子这件事情之前，我爷爷甚至真的觉得把公司交给他打理也就算了。”
阿渊靠在椅背上：“人心嘛，特别是男人，你们知道我们私底下其实挺瞧不起季惆的。”
这会儿阿渊也懒得说什么尊称，只是和南夜闲聊而已。
南夜皱着眉头：“我很少听你们评价他。”
阿渊嗤笑一声：“那能让你们这些主顾给听到嘛？都是私下里说的。”
“软饭硬吃，还偏偏心比天高，模样难看死了。”
他本来就算是上门女婿，结果这凤凰男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阿渊转头看南夜：“他要的就是你们南家被踩到尘埃里，然后他高高在上，他要的就是你们低下头去求他啊。”
“不把你们家弄垮，他怎么找回自己丢失多年的自尊啊？”
阿渊说完了以后，低头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然后整理仔细以后递给南夜，上面大多都着重画出了需要看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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