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凝听出她话里讨价还价的意思，连头都没回，只是微微侧过脸：“秘密？”
“跟云卿有关，也跟你有关！还有程非晚，我保证有价值！”孙菲菲怕她跑了似的，加快语速，“只要你放弃追责，我就全部告诉你！”
听到程非晚的名字，苏予凝下意识皱眉，随即对孙菲菲说：“那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无视孙菲菲的怒吼，苏予凝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回到病房，苏予凝沉思半晌，吩咐蒋曦：“去调查清楚，晏云卿现在在哪所监狱，为我提交探监申请。”
关于程非晚暴露她行踪的原因，也许她能从晏云卿那里得到答案。
蒋曦办事效率很高，隔了几个小时就带回了消息。
“晏云卿已经不在监狱了，她申请了保外就医。”
蒋曦递过来一个地址：“她现在住在这里。”
苏予凝接过一看，那是一家精神病院。
花两天时间走完探视手续，苏予凝出现在那家精神病院。
晏云卿虽然不在监狱了，但她本身还是罪犯，在精神病院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严密监视。
苏予凝见到晏云卿时，差点没认出来。
眼前的女人瘦得形销骨立，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珠突出，眼神飘忽不定，因为重度营养不良，她头发枯黄得像稻草，从病号服袖子中露出的手腕能清晰看到骨头的形状——她瘦得宛如一具贴着人皮的骷髅。
两人隔着一张长桌相对而坐，晏云卿似乎已经不记得她了，歪着脑袋盯着苏予凝看了几秒钟，注意力很难集中的她又转头看别的东西去了。
苏予凝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已经不抱希望能从晏云卿嘴里问出什么。
“晏云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周小寻。”
晏云卿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紧接着开始唱一首跑调的歌。
苏予凝又问了几句，晏云卿却什么都没回答，自顾自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一旁的护士解释道：“她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你跟她说这些没有用。”
苏予凝问：“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了吗？”
“对。”护士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过她对一个人名有很大的反应，刚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整天说要找这个人，还总是对着空气问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谁？”
护士压低声音说：“程非晚。”
苏予凝一怔，迅速意识到晏云卿知道的东西比她想象中要多，她微微抬高了声音，重复护士的话：“程非晚？”
这三个字像触动了晏云卿某根敏感的神经，她唱了一半的歌戛然而止，紧接着如同一只濒死挣扎的老兽，龇牙咧嘴地朝苏予凝扑过来：“程非晚！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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