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凝蹙眉：“所以外公倒地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对。”霍汝安说，“不然我怎么可能不施救，你妈妈后来抓着这一点，说我故意用言语刺激你外公，把他气到脑溢血还见死不救……就算你外公不喜欢我，那也是小月的父亲，我又不是不想跟她过了，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死他。”
苏予凝思索了一会儿，追问：“你那天见到外公的时候，他跟平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霍汝安想了想，说：“时间过去太久了，细节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他那天情绪好像特别激动。”
“情绪激动？”
“对，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平时就算对我有诸多不满，也不会当面骂我，那天却很反常，不仅骂我，还动手想把我赶走。”
苏予凝心下了然：“好，我知道了。”
霍汝安小心翼翼地问：“小寻，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害死你外公……”
苏予凝没把话说太满：“身正不怕影子斜，霍叔，坚持你的立场。”
挂断电话，苏予凝沉思了一会儿，消化完霍汝安话中那些信息，她转身走下天台。
她没注意到，天台楼梯间后，程景淮站在那里，金边眼镜后闪过一丝精光。
他嘴角一抿，勾出一个冷笑，思索半晌，拿出手机给苏慎月打电话。
“月姨，电影投资这个项目，合作方非选霍氏集团不可吗？”
苏慎月不解道：“什么？”
程景淮装作一愣的样子：“您不知道吗？我听说小苏总打算跟霍家合作，投资一部电影。”
傍晚，苏予凝收到盛斯年发来的消息：“你几点下班？”
苏予凝没回复。
“今天要去接宝宝吗？”
苏予凝依然没理他。
“你不去的话，我去咯？”
苏予凝：“……”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从中看出了试探的味道。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上次严肃警告盛斯年还是有点效果的。
虽然他现在依然我行我素，但做这些事之前会象征性地征询她的意见。
苏予凝今天没打算去接孩子，晚点还有个越洋视频会议，她要在公司开完了再回去。
但她没搭理盛斯年，盛斯年反而来了，还带着两个孩子。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正在开视频会议的苏予凝被苏小蛮奶声奶气的那句“妈妈”惊了一下。
下一刻，怀里扑进来一个小团子。
苏予凝下意识接了苏小蛮一把，一抬头，盛斯年和苏赢正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一大一小两张高度相似的脸看得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但她立刻回过神，眉头一皱。
盛斯年察觉出她的不满，再一看开着会议的笔记本电脑，他立刻敛起笑容小跑过来，想把苏小蛮带走。
苏小蛮不明所以，黏着苏予凝不肯走。
“小蛮乖，妈妈在忙，咱们先去吃东西。”
盛斯年低声哄着苏小蛮，为了防止摄像头照到自己，他蹲在地上，跟只大螃蟹一样挪动脚步平移过来，偷偷摸摸把苏小蛮从她怀里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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