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凝不死心，尝试着跟宋一飞说了几句话，但老人家确实如老太太说的那样，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
线索到此中断。
苏予凝只能作罢，把带来的礼物放下，准备离开。
老太太见他们要走，作势要送他们出门，起身时衣摆刮到茶几上一个放小物件的篮子，“哗啦”一下，杂七杂八的东西散了一地。
苏予凝俯身帮着老太太把那些东西捡起来，是一些棉签牙签指甲钳掏耳勺之类的小东西，直到苏予凝捡起一个打火机。
那是一个英式的复古煤油打火机，机身是小牛皮制成，中间镶嵌着一块黄铜，上面刻着logo，是欧洲某个奢侈品牌子的经典款，看得出来用了有些年头，磨损痕迹严重。
这个打火机，苏予凝在程嵩身上看到过。
程嵩有严重的烟瘾，平时打火机和烟不离身，苏予凝好几次看到过他用这个打火机点烟。
是巧合吗？
苏予凝环视了一眼宋家，这是一套八十年代建的老房子，从屋内陈旧的家具和脚下返潮的地板能看出，住在这里的老两口经济并不宽裕。
可在他们家里发现了这个二三十年前价值五千多块钱的奢侈品打火机。
苏予凝心里起了波澜，脸上不动声色，状似无意地说：“这个打火机挺好看的啊。”
老太太笑道：“是老宋早年在外面跑船，朋友送的。”
“朋友？”苏予凝故作诧异，“我父亲也有一个同款，这个朋友该不会是我父亲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太太说，“老宋以前会帮朋友从外边带一些国内没有的东西回来，出手大方的朋友会让他捎两份，自己留一份，送他一份，我家里不少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是这么来的。”
苏予凝心下了然：“宋叔人缘真好。”
跟老太太道别后，走出街区，盛斯年问：“有发现？”
“嗯，不过我不确定。”
仅凭一个打火机，她不能确定跟宋一飞有联系的人是程嵩。
不过心里有了猜测，接下来至少有求证的方向。
苏予凝迅速规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眼看时间不早，她打算在酒店休息一晚再回江城。
一整个下午，苏予凝都在远程处理公司的事，直到夜幕降临，盛斯年过来敲门。
他换了身休闲服，靠在门上说：“走，出去吃饭。”
苏予凝拒绝道：“不了，我订了酒店的餐食。”
她下午给蒋曦打了电话，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永城的蒋曦此时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说是有意外收获要跟她报告。
她得在酒店等蒋曦。
“酒店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盛斯年不由分说扣下她的电脑，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连拖带拽把苏予凝拉了出去。
“这附近在搞美食一条街的活动，咱们去凑凑热闹。”
跟着盛斯年步入美食街，浓浓的烟火气顿时扑面而来，苏予凝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那些油腻，浓厚，乱七八糟并不好闻的食物气味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来逛过这样的路边摊聚集地。
盛斯年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带着周小寻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看见什么都想尝尝，手上很快拎了三四份不同的小吃。
但他嘴挑惯了，这些粗糙的东西往往吃了一口就不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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