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年点头：“当时我们还找了负责这桩案子的警察了解情况，警察问起孙彩兰的时候，她说她是胡说的。”
苏予凝说：“对，但我今天看到那个胸口有蜈蚣状疤痕的男人了。”
盛斯年神色一凛：“谁？”
“程嵩。”苏予凝说，“他跟我爸共事过，肯定认识他，我有预感，这绝对不是巧合。”
孙彩兰随口胡诌的“胸口有蜈蚣状疤痕”的男人，不可能那么巧，出现在周衡曾经的同事身上。
盛斯年问：“你怀疑你养父的死跟程嵩有关系？”
“不只是这件事，我还怀疑九年前我的车祸也跟程家有关。”
被她这么一提醒，盛斯年立刻想到两个关键性人物。
“晏云卿，程非晚？”
“对。”
盛斯年表情也凝重起来：“这么说来，程嵩预谋已久。”
“对，预谋已久。”苏予凝说，“如果我爸是他杀的，车祸也是他策划的，他的杀人计划至少可以追溯到29年前。”
“怎么说？”
“我刚和我妈相认的时候，我妈曾经调查过我当年失踪，最后被我养父抱走的事。”苏予凝说，“当年我出生不到两个小时，被医生宣布死亡，程嵩派人处理掉我的尸体，对我妈说，已经将我火化了，年纪太小的孩子火化是没有骨灰的，我妈当时身心俱疲，加上信任程嵩，相信了他说的话，后来启动调查，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参与到这件事中的医生和处理尸体的人都已经死了，事情不了了之。”
盛斯年闻言，拳头顿时攥紧了：“程嵩肯定有问题！这个畜生，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苏予凝不解地看着他的反应：“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能不生气吗？要不是他从中作梗，你也不至于被孙彩兰苛待那么多年，后来更不至于被我……”他话说到一半，又讪讪地咽了回去，“总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苏予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看话题往她不想触及的走向发展，她立刻转移重点：“程嵩确实有问题，但现在我手上没有证据，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想再调查出什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盛斯年想起今晚抓到的那个男人说的话：“我找人试一试程嵩是不是左撇子。”
“他不是，我试过了。”苏予凝说，“而且程嵩做事向来谨慎，他不是把自己陷入这么容易暴露的境地。”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人在说谎？”
苏予凝摇头：“我更倾向于跟他接头的另有其人。”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陷入沉思。
许久，盛斯年问：“你有什么想法？”
苏予凝捏了捏眉心：“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用倒推的方式，先给程家设局，把他们逼到走投无路，自己招供。”
盛斯年闻言，立刻问：“我能做点什么？”
“不用，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盛斯年对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但还是有些失望，他小声嘀咕：“都已经知道我是孩子亲生父亲了，还这么见外……”
苏予凝当做没听见，她给苏小蛮掖了掖被子，起身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
两人一个占据了沙发，一个躺陪护床，各自睡去。
次日早上，有人来病房探视苏小蛮，看见那人，苏予凝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盛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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