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月被她的动作惊动，回过神：“宝宝睡了？”
“嗯。”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慎月问，“要去永城找盛斯年么？”
“要，但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允许长途奔波，永城也不是我们的地盘，盛家要是有心阻拦我找盛斯年，那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苏予凝冷静地说，“我需要把身体养好，再得到盛斯年的确切消息，才能去那边找他。”
苏慎月赞许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她还真怕苏予凝不顾一切跑到永城去找人。
苏予凝笑着问：“妈，我的事有规划，你跟我爸的事呢？”
苏慎月眼神闪烁，她收回目光，看向楼下花园因为冬天到来而蔫巴巴的植物：“我不知道。”
“不知道？”
“自从知道他是被程嵩栽赃陷害的，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因为我的固执，你父亲大半辈子都毁在我手里。”苏慎月苦笑道，“我欠他太多了。”
因为亏欠得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补偿。
这些日子每每在医院碰面，她都想跟霍汝安好好谈谈，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份量太轻，说出来反而很讽刺。
这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苏予凝问：“你想跟爸爸和好吗？”
苏慎月沉默。
半晌她才说：“好不了了。”
他们之间隔了三十年的时间，大半辈子都消耗在怨恨和误会中，年轻时再深的感情也已经消失殆尽。
“是你觉得好不了，还是你觉得，爸爸跟你好不了？”
苏慎月：“……”
苏予凝捕捉到她那点微妙的犹豫和迟疑，立刻说：“胡思乱想没有意义，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爸爸是怎么想的。”
“我……”
“去问问吧。”苏予凝鼓励道，“情况再坏也不能比现在更坏了。”
苏慎月蹙眉：“小蛮说了，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不一定是情侣关系。”苏予凝说，“说不定只是朋友，你想知道，那就直接问他，感情最怕的是胡思乱想和猜忌，多少误会都是这么来的。”
被她这么一说，苏慎月权衡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我找时间约他见个面，把过去的事情都说清楚。”-
苏慎月是个行动能力很强的人，第二天就给霍汝安打去电话，约了晚上在一家餐厅吃饭。
下班后，苏慎月前往那家餐厅。
她提前十五分钟抵达餐厅，没想到走进包厢，霍汝安比她来得更早。
“等很久了吧？”苏慎月在他对面落座。
“没有，我也刚到。”霍汝安笑了笑，把菜单递给她，“想吃点什么？”
苏慎月把菜单推回他跟前：“美食是你的特长，你来点吧。”
霍汝安没推脱，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又叮嘱服务员：“鱼不要放姜，所有菜都不要放料酒，饭后小甜点上的干果不用放了，我朋友对杏仁过敏。”
服务员一一记下。
苏慎月听得微微一怔。
都过去三十年了，霍汝安还记得她的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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