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于慕白已经走下了高台，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沉默的走向大门，路过失神落魄的于伯颜身边，他连眼神都没有留，周围的气息像是在说，这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站住！”
两人的脚步顿住，看着突然挡住他们去处的顾锦年，于慕白只是沉默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顾锦年，又看了看身边的芷裳，安静的站在一旁，将这去与留的决定交给芷裳！
芷裳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不改优雅的男人，这是继那个坐等天明的伤心夜之后，第一次见到锦年，她很淡定，似乎跟于慕白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被同化了，明明心口苦涩非常，她的神情却是漠然。
“有什么事儿吗？”芷裳平静的问。
锦年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陌生的很，从来她顾芷裳在他面前都是毫无掩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看不清她在想什么了，“你要去哪里？”
芷裳歪着脑袋，很讶异自己能这么平静的面对锦年，“离开！”她只是想离开，离开于慕白，离开……他！
锦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在心里慢慢咀嚼着两个字，是因为他回来了，所以她要离开吗？如果是，他该说些什么呢？他已经失去挽留她的资格了！
相对无言，终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聂峥嵘听到她说离开，脸色一变，“去哪里？”
芷裳有些讶异他过于激动的情绪，不过也没太在意，毕竟离开后，这些人，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她歪着脑袋，凉薄的敷衍道：“不知道！”
对于她的敷衍，聂峥嵘明显脸色不悦，芷裳也懒得理睬他。
于慕白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
芷裳安静的点了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那一刻，她看到锦年脸上浮现出一种名叫黯然的神情，郁结的心情突然松开了，心里没来由产生一种快感，凭什么每次都要让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被丢下，独自品尝一个人苦果，是报复也好，是什么也好，至少在离开前，是她先转身！
眼见就要走出大门，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用力的抓住，芷裳回头，在看到一脸急促的聂峥嵘，眼里最后一丝希冀消失了。
“别走！”如果连她都离开了，他该如何在这个苍凉的城市里熬下去。
芷裳专注的看着他，慢慢伸出左手，却不是握着他，而是拂开他的手。
她说：“聂峥嵘，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自由，希望你也能得偿所愿！”
聂峥嵘失魂落魄的看着空落落的手，眼前空无一人，芷裳终究还是离开了，他回头，有些愤怒的瞪着顾锦年，“她走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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