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恒王府门前,落了顶轿子。
叶紫换了身绛红色牡丹流苏裙,从轿内走出,徐徐地朝内阁走去,卧房内的宋连恒像只狐狸般地眯起了双眼,左手握拳,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微醺的样子竟是十分迷人,看得叶紫愣了神。
传闻这恒王是个十足十的登徒子,整日沉迷酒色,残暴荒**,纵然是帝君的第二子,但也仗着宠爱,难以管束。
叶紫悄悄呼了口气,这长得像狐狸般的男人想必脑子应该不是特别好使吧。她大着胆子往前走去,“奴是阿紫。”宋连恒瞧了一眼她,阿紫,他倒是对紫色欢喜得很。
衣角上也绣着牡丹,他对牡丹也讨喜的紧,看来这女人似乎完全就是他的菜。
他薄唇轻启,“抬起头来。”叶紫缓缓抬头,她现在只有听话,才能挣得日后。
“你的眸子,不似她那般冷冽。”叶紫再没有回来过。
无人知道她与宋连恒讲了些什么,第二日晌午,恒王再次差人来到叶府,说是要纳叶紫为妾,对求娶叶梨之事只字不提。
叶少卿自然是满口答应,与他而言,叶紫不过是个低贱的存在,是他不愿承认的,如此一来,既没得罪宋王,又不使女儿嫁去受罪,倒是两家欢喜。
叶梨得知这个消息,面上也无大表情,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她只伸手碰了碰那日叶紫买回的蝴蝶面具,久久地出了神,此后面具便一直不离身了。
再说沈潇那边,思来想去对那活泼灵动的叶紫惦记颇深,得空便在糕点小铺的周边徘徊。那日叶梨带着连翘出门来买马蹄糕,不免想起妹妹叶紫,恍惚间拿出了那个面具,一旁的沈潇一惊,蝴蝶面具,再加上马蹄糕,便认定是叶梨无疑。
他是军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家中为他物色了诸多名门闺秀,可偏偏就瞧上了那个面具小丫头。沈潇带着万千聘礼前往叶府求亲,叶梨一头雾水,冷冽的眸子扫过他的脸,叶少卿的脸上容光焕发,心想着这沈将军可是栋梁之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嫡女过门又是正室,真是再好不过。
此时的叶梨只淡淡应了句,“依爹爹便是。”
反正自己的婚事,是爹爹节节高升的垫脚石罢了。那无论嫁给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世人都道沈潇迎娶叶少卿之女,是自降身份,叶家沾了圣上与沈家多大的光,而叶梨又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攀上名门,叶梨的眼泪沾湿了襦帕。
昭和元年十月,叶梨大婚。府内一片张灯结彩,沈潇一个高兴便喝多了。酒宴罢了,他跌跌撞撞地推开叶梨的房门,叶梨已然摘了红盖头,一双柳叶眉紧蹙,满是警惕地盯着他。
“我,终于娶到你了。”没头没脑的一句,叶梨的柳叶眉蹙的更紧了,怕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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