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苏语墨闻言自然怒不可遏,总认为他话语中带着嘲笑,双手插着腰,仰头瞪着燕留痕,理直气壮。
记忆中自己做饭不至于如此,难不成重生后还能将从前学会的家常菜给忘干净?苏语墨在心里琢磨,得不到结果,接着打算尝试下一个菜式时,燕留痕把她拉到一旁,“没瞧不起你,已经很棒了,虽然有点焦。”
被他夸赞的险些找不到北,正沾沾自喜时就看见燕留痕利落洗着锅子,紧接着又将厨娘备好的菜倒入锅中翻炒,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利落,苏语墨看得发愣,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请来的大厨,总不会他从前真做过厨子?
“别乱想,技多不压身。”燕留痕在灶台和水缸中来回的路上,伸手在她额前点着。
这话听得苏语墨哪里会信,“您是觉得我傻吗?心智似三岁孩童?贵为世子,竟能下厨做出几道菜肴,还用如此蹩脚的回答,你觉得我信?”
“母亲喜欢,就会几道,仅此而已。”燕留痕垂着眼帘,翻炒时异常认真,回答也是简洁。
他未骗苏语墨,的确是母亲喜欢。每逢正月十五,母亲就总爱亲自下厨,做来几道菜肴和父亲、哥哥以及他,一道食用,多年来成为习惯,后来母亲就不太愿意再去厨房,父亲也不乐意她再继续辛苦,可他还是思念那味道,就在厨房偷偷学着做。
他学会后,捧着相似味道的菜肴小心到母亲眼前,希望得到表扬,却只瞧见母亲浅尝几口,也就不再触碰,他原就不必哥哥讨喜,能看明白母亲眼底到底何意,得到敷衍后端着菜肴走到厨房,用破烂的碗把菜肴倒在一起,差人送给乞丐,亦或是流浪猫狗。
很长时间他再也不做原来那几道菜肴,家中也就不再认真过过正月十五,再后来他就被作为人质送到京城,将养在皇城,想起家乡饭菜时,厨子总是做不出母亲的味道,他就会自己去厨房,每逢正月十五一人一壶酒,几道菜肴坐在自己院中,对着月色浅浅品尝,日子也算平常。
说起来,他会的,也就这么多。
“看起来不是首次做?”苏语墨瞧得真切,眉眼间都是认真。
“但无人品尝过,今日你可愿做小白鼠?”燕留痕轻笑出声。
“想来不会多难吃,就算难吃也有品香阁点心,总不至于饿着我。”苏语墨干脆找来把椅子坐在一侧,活脱脱一副监工模样,像是燕留痕不好好干活,就会得到一鞭子,完全苦工。
“你倒也不腻味,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时常吃都不见你烦闷。”
“宫中女人喜甜食,约莫是心里头苦,嘴里甜,心里头似乎也就不那么苦,不是吗?”
“你自由自在,不似宫中女人苦楚,何必将自己同她们比?”
“我喜甜食,是觉得从口中滑入丝丝甜意,心里头不管什么事情都算不得事情。”
“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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