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的话让他哑口无言,张着嘴良久都回应不出只言片语,眼前不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师父不曾做错什么,父亲对爱女,自然是如此期望。
他双膝弯曲,跪在苏渊面前,“起码让我照顾到她痊愈。”燕留痕抬起头,眼神真切温热,“师父,我没有求过您什么,就算您不愿配合我动摇朝堂,我都不会有怨言,是您给我年幼时缺失的父爱,我敬重您为父,为师,我心底是先视您为父,其次为师,所以您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但这次算我求您。”
刚刚想要开口说话的苏渊,就被屋内的尖叫声给打断,来不及多想,两个人就朝里面冲,内厅凌乱不堪,水盆被掀翻在地,银珠被热水烫红手背,红雪试图去控制心绪不稳定的苏语墨,手背已经被挠伤,人也缩在墙角丢着东西。
“墨儿,你看看爹爹,是爹爹,爹爹来了。”苏渊颤抖着双手想靠近过去,就被苏语墨尖叫声压过去,随即一个枕头丢过去,差些砸在苏渊脸上。
燕留痕将苏渊拉到床榻边,自己走过去坐在床榻上,如同前夜展开怀抱,唇角泛着笑意,轻柔道:“墨儿不怕,墨儿不怕,我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苏语墨比昨日还要不稳定,扑上去就咬住燕留痕手腕,神情凶狠。燕留痕将她圈进自己怀里,顺着她后背,“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在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嘴角那抹浅淡地笑意还未消退,“爹爹还看你了,你要不要抬头看看?”
看完整幕的苏渊有些站不住脚,踉跄地走过来到苏语墨眼前,“墨儿,你看看我,我是爹爹呐!”
苏语墨抬起头,慢慢松开嘴,被咬过的手腕早已冒着血,燕留痕接过红雪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她嘴角,“瞧你,跟个小花猫一样。”等着苏语墨头发理顺,脸庞擦拭干净后,他才稍稍拿过新帕子擦拭掉血迹,以免吓着她。
被咬过的伤口跟不疼般,印刻在手腕处,猩红模样异常醒目。
“爹爹。”苏语墨喊完以后忽然见到什么惊恐东西般,捂着头回身缩到燕留痕怀中,瑟瑟发抖。
“那些人到底对她做过什么。”苏渊跌坐在床榻上,声音中带着哭腔。
“墨儿,我们听话,我帮你把袖口翻上去一点点,好不好?”燕留痕轻柔地捏着她胳膊,翻起袖口,露出星星点点的伤口,“皆是银针所刺,红雪、银珠替她检查伤口,身上都是,被关着五日,受到不少惊吓。”
“你还要我唯一的女儿呆在你身侧吗?她哪里吃过这种苦?”苏渊苦笑着,想要伸手去摸着苏语墨的头,都是困难,她一旦感受到外界的触碰,就会本能朝燕留痕怀里钻。
卖入秦楼楚馆,连关五日,满身银针所留伤口,谁都无法猜测她还经历过什么,苏渊想起就无比害怕,若是事情传出到坊间,他的墨儿日后应该要如何自处?人言可畏啊!
“墨儿,我现在需要出去,你让他们照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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