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留痕陪着苏语墨在别院休养,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月过去,期间苏渊过来看望不过三两次,每每都是避开燕留痕,即便遇见闲谈也是带着刻意疏远,苏语墨不愿意看着二人为难,跟随着父亲回府休养,而燕留痕禁足也已解开。
才上朝不到两日,南城上书请奏,连日大雨大坝决堤,河水已然将周围小村庄淹没,灾民数万,已然闹起灾荒,压制不住,恳请皇帝定夺。
“爹爹,百姓安危重要,您也得顾及着自己身子。”苏语墨端着参汤走进书房,将东西放置书案,走到苏渊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经历过那日事情后,她性子都改变不少,往日还会欢闹片刻,现在是愈发谦顺,整日里都难得说几句话,显然不太愿意开口,为避免去听着老夫人和张氏胡言,她连请安都没再踏入,旁人说什么,她皆不入耳。
苏渊拍拍她手背,叹口气道:“南城如今灾民无数,俨然就要失控,我哪里能安心。”
“爹爹彻夜未吃过东西,女儿给您熬了些参汤,您喝两口。朝堂之事,女儿身为女子也不能为您分忧。”
听着她的话,苏渊抬起头仔细看着,那日是真的把他吓住了,苏语墨完全失控,抗拒和任何人接触,而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从前特别喜爱外出闲逛的女儿,如今只愿意躲在屋里头,每日闲暇就是看看书籍,话都少了,眼眸间星光点点也不再见。
“墨儿。”
“嗯?”
听着爹爹轻唤,正盛汤水的苏语墨抬起头,把手中盛好的汤水递到父亲面前,“爹爹倒不必担忧我,女儿知晓您担忧,可.......”说着她忽然垂下眼帘,莞尔一笑,“您知晓我是从哪来被燕留痕救出的,若是传出去,女儿这辈子就没了,但他明明见过我所有不好的一面,最后陪着我的还是他,您一直都希望我寻一个能真心待我,陪我,爱我的人,现在已然出现在眼前,为何又不愿了?”
是啊!为什么又不愿意了?苏渊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同意两个孩子并肩而立,结为连理,但苏语墨满脸泪痕,因为恐惧缩成一团的模样,深深刻印在他心里头,他没办法再去亲眼见第二次,亦或是很多次。
“墨儿,我就你一个女儿,我并非是为旁的,我女儿有多好,我自己知晓,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父亲很高兴有你这个女儿,我不惧怕坊间百姓的谈论,若是无人要我们墨儿,爹爹就养着墨儿一辈子。可,爹爹不能接受我会失去墨儿这个事情,你知道吗?爹爹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语墨看着父亲眼睛滑下的泪水,心中动容,伸手环住苏渊,“爹爹,墨儿未曾想过什么是否有人愿意迎娶我,是否介意我经历过的某件事情,墨儿并非是在乎那些东西的人,包括将来会有人传出关于青虹楼的流言,墨儿只是想要个真心相待之人,燕留痕待我很好,真的很好。”
苏渊没有继续跟苏语墨谈论关于燕留痕的事情,“天色太晚,你早些回去休息。”
“是。”
苏语墨拜别苏渊,她能看出来父亲的动容,话语间没拒绝,却也没有随口答应,兴许是还在继续纠结,她能明白父亲心意,但也无法轻易摒弃自己,前世匆匆错过很多事情,老天许她从来,应该是想要给个机会,而不是重蹈覆辙。
翌日,宫中传来旨意,宣苏渊早早入宫商讨南城水患之事,得知消息后苏语墨没法继续入睡,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老臣拜见皇上。”
“你看看这个。”皇帝把手中折子丢给苏渊,语气带着几分怒火。
他低首将折子内容细细研读后,神色复杂抬眸,“南城此次水患马虎不得,皇上您是想寻个镇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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